景栗冷眼瞧著大豬蹄子那支支吾吾且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中暗想——“是不是覺得姑奶奶像變了個人一樣?嘿,本姑奶奶還真就和金蓮不是一個人!真相說出來不止能嚇死你,更能氣死你!”
武易還沒有摸索出應對“逆襲愛妻”的方法,妥妥處于絕對的劣勢,在尷尬的“夫妻恩愛”氛圍中,他厚著臉皮開口,讓金蓮出面請金樺以及西北軍將領來府中赴宴。
他請客的目的不是單純的吃飯,而是急于在風波后挽回局面,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侯府和金家的關系還是牢不可破的。
景栗剛魂穿來的時候,還覺得永昌侯爵府有多了不起,而今回過頭來想想,其實力也就比紙老虎強一丟丟罷了。
武家是有些根基,武易的官運的確也不錯,可是汴京滿城貴胄,侯府根本就不在頂流公貴之列,加上老烏婆私心用甚,一門心思只盤算如何幫襯娘家烏家和親戚呂家,不止和其他權貴世家攀不上關系,還百般折磨暗害奉皇命嫁入府的金蓮,簡直是作死界的優秀代表。
難怪人說娶錯妻毀一生,武易他爹就是因為娶了烏婆這么一個毒婦敗家娘們兒,才使得侯府有了今日這番波折,如果武家老爺在天有靈,恐怕得從棺材里爬出來,把老烏婆一起帶走。
而且,景栗的整個解怨過程有如神助,徹徹底底傷了烏家和呂家的根本,侯府的兩大親族皆獲罪,武家雖然沒有被直接牽連,但也處在風口浪尖,現在對于武易而言,最靠得住的親戚就是金家了。
這一解怨項目之中沒有讓侯府倒臺的任務,而是要讓侯府和金家強強聯手,于是景栗便答應了武易,不過是一場筵席而已,交給范媽媽去辦就好了。
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為金茜嫁入侯府鋪路這樁糟心事。
這姑娘明顯和武易氣場不和,培養感情是不可能了,獨教授只能讓景栗專攻一條路,那就是金茜的母親以及金家二嫂,反正古代婚姻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當事人沒有自主權,不得不遵從家中長輩的安排。
為如真做的道場今日已結束,明天萍小娘就會被送到鄉下的田莊,她新一輪的苦難即將開始。
回府之后,景栗聽范媽媽提起,失去女兒的萍小娘前兩日一言不發,今日卻突然轉性開了口,不過講的都是些大家聽不明白的瘋癲胡話,另外她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說是想向侯爺和大娘子賠罪并道別。
萍小娘是可憐人,卻也有可恨之處,景栗想到她命不久矣,心中便五味雜陳,同席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索性以身體不適為借口拒絕。
無情渣男也不愿再見昔日寵如心肝的愛妾,同為女人,景栗覺得萍小娘這一生實在是悲哀到了極致,心有不忍,便勸武易去和她吃一頓最后的晚餐。
任務接近尾聲,景栗心中還扎著一根刺,那就是鴻雁。
小丫鬟忙忙碌碌且絮絮叨叨,一字一句都是真心為了小姐,景栗怎么都不舍得把這個小丫頭把死路上坑。
不知不覺就過了亥時,本以為武易還會來假模假式地關切“愛妻”一下,卻遲遲不見人影,景栗猜測渣男有可能是在和萍小娘難舍難分地纏綿,臨別還要來個春宵一度。
正在這時,婆子來傳話,說是如真的靈堂明日就要撤了,萍小娘想請大娘子過去再上一炷香。
鴻雁認為該盡的禮數都盡到了,大晚上沒有必要專門為此折騰一趟,不過景栗對如真心存愧疚,還是決定再去祭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