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不屑一哼:“只許你用金錢侮辱我,不許我用手段威脅你嗎?”
“你…”林摩斯忿然向前兩步,抬手直指她的鼻尖:“警探的責任是求真求實、匡扶正義,而你竟然以案件做條件要挾他人,難道不覺得可恥嗎?”
“‘求真求實、匡扶正義’這八個字說的真好~”景栗重重打開眼前那根惹人生厭的手指,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在林大探長眼中,是案件的真相重要,還是破案的所謂流程重要?”
林摩斯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探長,他直接規避此邏輯難題,把話題引向有利于自己的角度——
“你雖然是重案一組的成員,可是一直以來只做后勤工作,從沒有正式參與過案件偵破,此刻的所言所行純屬不負責任的胡鬧,你對毛探長的懷疑僅僅是個人猜測…”
李福爾再次打斷他的話語:“我有證據!”
“什么證據,能讓我開開眼嗎?”林摩斯的語氣之中有滿滿的不信任,還夾雜著幾分輕視,他不相信李福爾有能力找到實證。
“您那眼睛多半沒救了,恐怕只有雷公電母才能劈開!”景栗壓低聲音吐槽,僅為撒氣,她畢竟不能和冷面渣男徹底撕破臉,因為對方是合作查案的最優人選。
她獲知的資料是,李福爾把查到的線索和證據都記在了筆記本上,一般都會隨身攜帶,景栗非得拿出來讓渣男好好見識一下,可是她左左右右看了一圈,都沒能找到包,不禁心慌了起來——
“咦,包怎么不見了,證據還在那里面呢…”
屠豪適時提供外援:“李福爾是被人直接從卷宗室送來醫院的,包和筆記本應該都還在巡捕房。”
“證據都能弄丟,你可真專業!”林摩斯極盡諷刺之能事,并冷言提醒道——
“不要以為讀幾本偵探小說就能做神探,剛剛那些話你最好不要再提起,否則連工作都保不住。”
“你少看不起人,現在就回巡捕房,我必須要把證據甩到你眼前,好好證明我自己!”
冷面渣男如此目中無人,景栗真想狠狠給他一記如來神掌式的大耳光。
當務之急是把筆記本找到,不然很多已經調查過的信息恐怕都得從頭再來一遍,平白浪費時間。
“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嗎?”見她穿鞋要離開,林摩斯終于良心發現,稍稍關心了未婚妻一次——
“腦震蕩可大可小,不要因為一時置氣,就耽誤了治療。”
“您那些扎心的難聽話差點把我送上西天,現在倒是裝起好人來了,怎么,怕我死后變成惡鬼纏著你嗎?”
景栗對他的關懷嗤之以鼻,轉身甩渣男在身后。
她沒看出林摩斯正直,只看出冷酷絕情,認為請毒舌冷面佛相助這條路八成走不通,還不如及早另想辦法。
天底下會破案的人多了,她沒必要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李福爾所定的任務列表上壓根兒沒有林摩斯的名字,說明這個渣男一點兒都不重要。
“等等…”林摩斯喊住了她,遲疑片刻之后,說道——
“如果你手里果真有證明毛探長徇私違規的確鑿證據,我可以考慮參與白玫瑰連環兇殺案的調查,唯一的條件是,你必須說話算話,案件結束后立刻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