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大部分都被丟在地上,上面有一個又一個腳印,足見盜匪的粗暴,她在衣柜里翻了翻,發現最里面的一摞內衣旁有個小鐵盒,打開便見兩本存折和一些現金,算算差不多是一萬塊。
景栗不大了解當下的物價,不過看李福爾藏的如此深,想來這是她全部的積蓄,而且絕對能算得上是一筆小小的“巨款”。
除此之外,她還在地上看到了一個被撕成兩半的筆記本,翻了翻才知是李福爾的日記,便也裝進了行李箱,景栗猜測里面也許記錄了一些和案件有關的線索。
瞬間變身民國萬元戶,她提著小皮箱下樓的時候走路都帶著風,俗話說得就是好,千好萬好不如經濟獨立好,有錢的女人腰桿才能真的硬。
到一樓之后,她見冰山臉正在書房搞“拼圖游戲”,試圖把散落滿地的畫作殘片拼起來,她有些疑惑:“你在做什么?”
“這些畫被撕毀的太嚴重,上面還沾了不少墨跡,沒有修復的可能了。”林摩斯站起身,聲調比平時暖柔了一些。
畫作被毀和破案并無直接關聯,他考慮修復的問題,只可能是想幫未婚妻。
剛剛景栗為了畫而兩次癱倒在地,差點當場心臟病發,縱然冰山臉是鐵石心腸,也難免不生憐香惜玉之心。
景栗最初心懷偏見,認為林摩斯是一個拖婚的渣男,但相處過后才知,其實他并不是渣性格,冰山外表下還藏著一顆有熱度的心,比上一個故事中的武家大郎武易強千百倍。
李福爾和林摩斯的婚約糾葛,沒有誰對誰錯,歸根到底,是有緣無分。
景栗剛才情緒差點崩潰,并不是因為李家爺爺李惜白的畫,而是解怨標的物,她無法講出實情,只是豁然笑笑——
“謝謝你,無法挽回的事沒必要執著,我有其他幾幅做念想就夠了。”
她帶著行李和古畫搬離李福爾家,坐車來到了林摩斯的三層獨棟別墅。
不得不說,這個故事里的人物財力都不一般,林摩斯顯然是不差錢且有背景的主兒,李福爾看似普通,可也是房產有古董的低調小富婆,像景栗這樣根正苗紅的窮三代,只能仰望男女主的壕人設。
別墅的裝修風格既時髦又有品味,主要是黑白灰三色,不過并不顯冷清單調,因為在細節上還特別點綴有墨綠色和寶藍色,沉穩大方且別具一格,妥妥是民國最摩登的風格。
景栗環視整個客廳,當目光掃視到北邊的小沙發邊時,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哎呦”——
那里赫然立有一具骷髏。
她之前演恐怖片的時候,曾多次抱著骷髏頭吊威亞,所以并不太害怕,只是眼前這一具分外特別,不止斜戴了一頂西式禮帽,還打著黑絲絨領結,搭配相當違和。
“那位是華法醫的好朋友,名叫Mr骨,骨骼的骨”,肖然為她介紹,而后又貼心地補充了一句——
“第一次見肯定覺得詭異,時間久了就會習慣。”
景栗順著此話題玩了一把黑色幽默:“看那身裝扮,他叫‘Gentleman骨’似乎更為合適。”
肖然堪稱神奇少年,總是能跨越時代鴻溝,和景栗實現觀念上的默契:“華法醫常常會給Mr骨變裝,還專門定制了一套鎧甲,裝扮之后就會成為‘Hero骨’。”
尋常人至多是給寵物變裝,比起給骷髏朋友定制造型的法醫華生,簡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