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居然公開強迫長女去給太監做妾,景栗只想用千百萬個如來神掌狠狠招呼這個無良禽獸。
結合楚丹靈一事想來,渣爹最初的打算是犧牲三女兒楚丹靈,不過這位姑娘機智地在第一時間出逃,渣爹舍不得讓最愛的二女兒楚鸞合受委屈,那就只能把目光轉向大女兒楚鳳鳴。
祝媽媽只覺不可理喻:“這明明是楚公子惹的禍事,憑什么要我家小姐出面解決?”
楚子濂盛怒之下口不擇言:“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楚鳳鳴和北司的宦官關系不一般,小仇大人甚至把宮中的御醫請出來專為她看病,誰知道這背后有什么蠅營狗茍的齷齪事,那天的風波八成是她聯合北司宦官設的局,為的就是毀掉楚家!”
如此暗黑的陰謀論腦回路,簡直貽笑大方,祝媽媽以事實反駁,不給楚家留一點臉面——
“前日圍觀百姓眾多,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楚公子鬧事闖禍的全過程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家小姐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一切都是楚公子咎由自取!”
楚子濂在口舌之爭中落于下風,只能使出仗勢欺人的蠢招,向身后的家仆下令——
“給我砸!鳳臨閣是我的店,老子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都到了這種時候,貪財的渣爹還不忘搶奪王家家產。
不過這也不奇怪,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若想保住官位,斷然少不了錢財相助。
店若是此刻被砸,開門紅的大好局面將毀于一旦,王敬等伙計自是全力護店,景栗心中萬分焦灼,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急和隊友商量對策。
還沒等他們討論出個所以然,意想不到的轉折出現了。
門外傳來一個拿腔拿調的尖利男聲:“楚大人好大的官威,敢問您所謂的齷齪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如此有特色的音調,無疑是官宦,景栗聽著不像是小仇大人,不過也有幾分熟悉。
她趴在雕花木窗邊伸長脖子細看,才知來者是那日陪在小仇大人身邊的公公,回想過后記起,其名為阿忠。
“忠大人…”欺軟怕硬的楚子濂一見此人,當即臉色煞白,耀武揚威的囂張之氣蕩然無存,雙膝一軟差點跪下,結結巴巴解釋——
“在下只是教訓女兒,言語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宦官阿忠今日未著官服,身穿淺藍色紋繡緞袍便服,輕蔑一哼,說道:“楚家真是了不得,父子二人皆敢當街非議北司官員,好在小仇大人心胸似海,不止不計較,而且還大度請楚家喝茶。”
楚子濂的聲音發顫,他極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喝…喝茶?”
“傳小仇大人的話,請楚家全家至日升酒樓喝茶,半個時辰內若是人聚不齊,后果自負!”宦官阿忠頓了頓,又補一句——
“楚家大小姐已和楚家斷絕關系,就不必去了。”
憑借楚子濂在官場混跡多年的經驗,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小仇大人的茶中暗藏殺機,其中很可能混有包括鶴頂紅和斷腸散在內的九九八十一種毒藥,他不敢再多做停留,面如土色地逃離鳳臨閣。
吃瓜群眾們沒有回到桌前,仍分散在四周竊竊私語,今日大家下館子的錢花的相當值,不止嘗到了美食,還免費看了一場官員斗法的大好戲。
王敬盡管年輕,但在酒樓做事也有些年頭了,雖不知這位宦官阿忠及其隨從的官階,可能看得出眼前人全都是萬萬不能得罪的狠角色,盡力客氣招呼——
“各位大人,賞臉在小店用飯如何?”
“本官有公務在身,無暇久留”,宦官阿忠沖王敬勾了勾手指,待其附耳過來,方才低聲道——
“本官知道,楚家大小姐就在酒樓之中,立刻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