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若無狠厲之氣,難成大事,楚小姐不懷婦人之仁,果決性情不輸男子,委實難得,小仇大人果然沒有看錯人。”
“我…只是講出心里話罷了…”景栗心懷重重難解疑團——
“忠大人,民女無甚本事,小仇大人盛情招攬,到底是為何故?”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南衙那幫狗熊朝臣更是容易栽在美人的身上”,宦官阿忠慢條斯理地黑對手,與此同時,從袖中拿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小銼刀,開始習慣性地精心打磨指甲,模樣酷似現代熱愛美甲的老妹兒,他繼續說道——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楚小姐當初執意與德郡王退婚,想必是知曉他與楚鸞合暗里茍合的丑事了吧。”
宦官阿忠修指甲時那娘里娘氣的樣子頗為辣眼睛,嘴里還講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樣的話,景栗恍惚感覺,這詭異的氛圍竟和閨蜜聚會吐槽男人有幾分相似。
真男人也許沒幾個是好東西,但宦官這伙偽男人難道是什么好東西嗎,不過都是半斤八兩,烏鴉笑豬黑罷了。
“我推掉婚約,只是為了更好接手王家家業,和其他事無關…那個…德郡王和楚鸞合…他們…是真的嗎?”
景栗再次裝傻,真正的楚鸞合的確到死都不清楚這件事,她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站在信息鏈頂端的秘密。
宦官阿忠道出“奸情”實錘:“一個月之前,德郡王陪同母親至北山清心觀祈福,在道觀中小住了幾日,期間有不少心懷攀龍附鳳之夢的女子主動投懷送抱,有幾位甚至爬上了他的床,其中便有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楚鸞合。”
如此說來,大豬蹄子和小浪蹄子有一腿的時間相當之早,楚鳳鳴即便有命活到出嫁,得知此事也非得被活活氣死不可。
知曉此事后,景栗認為滅掉楚家一事恐有難度:“既然德郡王和楚鸞合有私情,他想必會竭盡全力救楚家于水火。”
“私情哪算得上是情,不過是一夜**罷了,德郡王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根本沒有把楚鸞合放在心上”,宦官阿忠道出李正德的渣男本質——
“楚大人與德郡王身處同一朋黨,楚家紈绔少爺在鳳臨閣門口惹出禍事的時候,德郡王起初本有力保之意,但楚家人心急之下似被豬油蒙了心,竟借楚鸞合之事向郡王府施壓,不料直接惹惱了傲嬌郡王。
德郡王不僅徹底撒手不管楚家那攤子爛事,還勒令南衙高官皆不準施以援手,楚大人因此孤立無援,淪為了南衙朋黨的棋子。”
真相揭曉,難怪渣爹楚子濂急不可耐地要將女兒送給北司的宦官做妾,原來他已走投無路。
宦官阿忠接著又爆出大料:“對了,德郡王府即將有一場大熱鬧,楚夫人會帶著楚鸞合去向郡王討要說法,楚小姐想去瞧瞧樂呵樂呵嗎?”
景栗無法理解楚家人的愚蠢腦回路:“德郡王顯然不愿被風月之事要挾,楚家再鬧一場,不是自尋死路嗎?
有私情這件事即便被坐實,于德郡王而言不過是一樁風流韻事,但對于楚鸞合來說,卻是身敗名裂的大丑事,即便身死也要背負放浪失貞的惡名。”
“楚夫人若有你一半的智慧,就不會被我們派去的人輕易煽動”,宦官阿忠吹掉指間碎屑,邊欣賞指甲邊說道——
“解決楚家眾人,對小仇大人而言易如反掌,再趁此機會讓眾人看清德郡王的花心薄情真面目,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