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孟維不是有勇無謀的兵卒,發泄完情緒的他稍微冷靜了一些,明白“英臺”所言有理,從書桌邊的一摞文書中抽出了一本,面無表情道——
“經過幾番交手,我們摸清了藥人的一些特征,全部記錄在上面。”
景栗拿起翻了翻,她不大認識隸書,不過這部分內容資料中全都有。
駐軍已經發現,藥人習慣晝伏夜出,視力不佳,但對聲音十分敏感,被藥人咬傷者,一刻鐘之內便會成為活死人。
景栗有一事不解:“既然知道藥人聽力敏銳,而且一般不在白天出現,你們為什么要選擇在下午放爆竹呢?是有意引藥人出山,想在山腳下將他們一舉殲滅嗎?”
“藥人根本沒有意識和痛覺,即便斷胳膊斷腿,也還像瘋狗一樣繼續撲咬,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之所以放爆竹,是因為…因為…”孟維難以啟齒,可又無法隱瞞,停頓幾秒之后,眉頭深鎖,繼續說道——
“藥人夜夜侵擾,全軍上下幾乎都被嚇破了膽,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不得已同意了將士們放爆竹驅邪的提議,沒想到聲響竟會召來大批藥人…我的錯…這全都是我的錯…”
他痛心疾首,后悔不已,萬般無奈之下的糊涂決定,造成了駐軍極其慘重的損失。
“這不完全是你的錯,大家都是第一次面對藥人,出現失誤在所難免”,景栗安慰了他,并說道——
“盡快告訴所有兵將,砍手砍腳無法制服藥人,最好的辦法是直接砍頭,或者刺穿他們的喉嚨,藥人是通過嘶吼聲召喚同伴,斷絕他們發聲的機會,更有利于我方逐個殲滅藥人。”
“你怎么會知道的如此詳細?…”孟維不禁起疑:“難道英家以前用活人試過這種長生邪術嗎?”
“藥人的攻擊性有多強,孟中郎將比任何人都清楚,假如英家真用活人做過長生試驗,恐怕早就被藥人滅了滿門。”景栗有理有據地反駁了對方的猜想,她不能透露解怨使者的身份,便另找理由解釋——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曾用小動物試過藥,和用在人身上的效果基本一致,因此我能夠推測出藥人的基本習性。
此外,還有一點需要特別注意,動物被藥人咬傷之后,也會變得和藥人一樣喪心病狂,而且具有相同的傳染性,但凡從山上下來的動物,無論是大老虎還是小白兔,通通都要斬殺焚燒,一只都不能留!”
只有用砍頭斬脖的暴力手段,才能取喪尸性命,這是英臺在后續的戰斗之中總結出的經驗,景栗提前告知,是為了幫助駐軍提升打喪尸的效率。
關于動物喪尸的信息也是如此,原版故事里,英臺等人在山中被數只喪尸化的動物圍攻,差一點全軍覆沒。
孟維想到了之前發生的怪事:“山里的動物確實蹊蹺得很,體型大的不太正常,前日兩只比貓還大的老鼠撕咬衛兵,其中有一人受傷,很快全身就布滿了和藥人一樣的灰藍色斑紋,那名衛兵因忍受不了痛苦而自刎,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因為被老鼠咬傷而變成了藥人!”
景栗按照資料內容提醒道:“長生靈山自秦朝時便為煉丹圣地,幾乎所有洞穴之中都放置有丹爐,這里的動物都吃過不少丹藥殘渣,在藥物的催化作用之下,體型會變大不少,務必要謹慎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