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左思右想,決定先答應下來,然后再想辦法反轉局面。
屠銘中走去陽臺聽了聽,之后說道:“情婦應該已經離開屠家了,我們現在就去她住的酒店。”
景栗再次被大侄子的情報能力折服:“你連她住在哪里都知道!”
屠銘中重新穿上外套:“她在北京的時候都住四季酒店,屠家人基本都知道,你和我一起過去,見到單家小姐也愿意在背后推波助瀾,那個女人一定會中計!”
就這樣,兩位塑料隊友并肩出門,實則卻各懷心思。
向酒店前臺問出了屠豪母親的房間號,二人走上了電梯,屠銘中提醒道:“那個瘋女人說話經常口無遮攔,一會兒不管她講什么胡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我有一個問題…”為了任務順利進行,景栗想要盡可能多地了解情況——
“那個女人生下了屠家的貴子,為什么不能有名分呢,是因為她和屠爺爺年齡相差太大嗎?”
“年齡差不是最重要的問題”,屠銘中說出關鍵核心——
“能在屠家有一席之地的女人,可以出身不好,但絕不能不識大體、不顧大局,我爺爺的這位情婦是標標準準的瘋批美人,這些年大大小小鬧過不少次事,屠家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女人有名分。”
原來,是因為屠豪的母親做不到像屠銘祺母親那樣忍氣吞聲、委曲求全,所以才會一輩子無名無分。
說到底,屠豪母親不是一個聰明且圓滑的女人,用硬碰硬的方法對付屠家人,無異于以卵擊石,最終的結果注定是自取滅亡。
屠豪母親開門時已一身酒氣,還拎著一個威士忌酒瓶,見來者是屠銘中后,怒氣未全消的她再次火冒三丈,沒好氣地懟道——
“你想怎么樣,幫你的繼母出氣嗎!”
“我來是為了表達感謝,謝謝您撕破了我繼母那偽貴婦的面具,讓她原形畢露!”屠銘中這番話既是出自真心,也是為了和她拉進距離。
屠豪母親向來不給屠家人好臉色,蔑視輕哼一聲做回應,隨后目光落在了景栗的身上,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臉上掛著神經質的冷笑——
“你是屠銘中的小女朋友嗎?告訴你一個秘密,屠家的男人只會給女人帶來不幸…”
屠銘中打斷她的瘋言瘋語:“她是單家表妹單子悅,剛來北京度假!”
“單家表妹?”屠豪母親怔了怔:“是…是香港的單家嗎?”
她陪在屠老爺子身邊多年,很清楚單家的實力。
屠銘中點了點頭:“看來您還沒有完全喝醉,我們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談。”
屠豪母親把他們帶進房間,不解地問道:“你們兩個小孩子,想和我談什么事?”
一走進套房的客廳,屠銘中和景栗就齊齊愣了至少十秒,因為屋里亂到像剛剛經歷過打劫,甚至連墻上的電視都被砸碎,墻邊散落著無數酒瓶和瓷器的碎片。
這是屠豪母親剛才發脾氣亂砸的杰作,她其實已經患上了嚴重的躁郁癥,三不五時就會胡砸亂摔一通,而且絲毫不在乎別人怎樣看待她,癱坐在沙發上后,又對瓶吹喝了兩大口烈酒。
她的腳邊有一束散落在地的艷麗紅玫瑰,花如其人,美則美矣,卻已失去靈魂,只余病態、絕望與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