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可不是誰都救的,本來還遺憾走沒和你說一聲,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是沒想到。”
“對了,你名字能再告訴我下嗎?”
“忘了啊。”
“不好意思,激動過頭沒記住。”
“沒,沒關系,莊昭,莊子的莊,昭雪的昭。”
“昭雪是哪個昭?”
“日刀口。”莊昭手指在空中比劃,看得晏時一頭霧水。其實不管是在手上寫還是拿手指比劃,都挺難認的。
“下來吧,我車上有藥,身上沒大傷吧,大傷我搞不定。”
莊昭搖頭,下了樹跟在晏時身后,乖巧得像只犯了錯的狗子。
“嘎嘎。”是烏鴉,停在晏時的小三輪上,見晏時回來扇了扇膀子,叫了兩聲。
“那邊有吃的,去吃吧。”晏時摸了摸烏鴉的腦袋,指了指她剛過來的方向,烏鴉叫了兩聲飛過去,好像能聽懂晏時話似的。
莊昭看呆了。
“你們能溝通?”
“當然不能,我就是習慣跟這些小動物說話了,它應該也不是聽懂了,是聞見了味道才飛過去的吧。”
“可它讓你摸腦袋了。”一時間,晏時滿腦子都在分析這句話是驚訝還是羨慕。
“可能這只是我之前常遇見那只,在槐城的時候有一只烏鴉發現跟著我能吃到肉,就總黏著我。不是說烏鴉是群居動物,社會性極強,一只和人類結仇,人類會遭到集體報復,也可能我的好名聲在烏鴉中傳開了。”
說話的功夫給莊昭傷口清理消毒,她這手藝還是末世后練出來的,沒想到還有給別人包扎的一天。
“聽起來好厲害。”
“我比較喜歡小動物。話說好像聞見甜甜的味道,在你身上總能聞見不同的味道,都挺好聞的。”晏時嗅了嗅,總覺得自己身上的喪尸味都熏淡了。
“他們說我身上總有奇奇怪怪的味道,因為我從小就不大能聞見味道,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味。”
“這么厲害,天生體香,好神奇。那你也聞不見喪尸的味道嗎?”
“聞不到,好聞的不好聞的都聞不到,只是偶爾能聞到一點點,可能是一直都聞不見的關系,偶爾聞見了,不管什么味道都覺得好聞。”
“要是末世前只能說你太可憐了,現在倒是說不好是可憐還是幸運了,剛末世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吐,吐得我都擔心自己要得食道癌。”
“而且我這只手還吞喪尸,然后我就全身都是喪尸味,洗都洗不掉,真是要命。”晏時很自然地跟他抱怨著,要是換別人,她肯定說不出這些話,但他說他聞不到,她就能毫不在意地說出來。
因為他永遠都不會聞到這個讓她自卑且無地自容的味道。
她卻不知道莊昭偏偏聞得見她的味道,不管是沾染到了喪尸臭味,是她衣服上洗衣劑的味道,是她剛吃完飯沒散盡的油煙味,還是隱藏起來的體香,他都喜歡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