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這不可能吧......”
岑經理第一反應是薛念說大話,可是看到她淡定自若的神態,又覺得有幾分真實性。
“反正不差這二十多分鐘,不是嗎?”薛念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并未過多解釋。
在外人看來,薛家頂多是比蘇家強點的生意人,不可能把手伸到許家去,更不可能請到早就隱退的許烽。
時間一點點流逝,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在等待中每分每秒都顯得格外緩慢。
“是請不到人救場了?呵呵呵......薛小姐,現在脫還來得及,我這人好說話,你乖乖給我道個歉,求我好好給你拍就行。”
薛念聽到路易在另一邊陰陽怪氣,連多余的眼神都懶得給他,語氣不急不惱,帶著點兒懶懶的倦意。
“廢話真多啊,省著點一會兒說吧,別到時候啞口無言。”
“你真以為隨便找個人來就能讓我啞口無言?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認識幾個野雞攝像,真以為要上天了!哈哈哈——”
路易夸張地笑出聲,像是生怕全場的人聽不見。
薛念正想讓他別笑,笑得人耳膜都快穿孔了,結果還沒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道威嚴蒼老的男聲。
“路易,我沒想到你現在會變成這副模樣,太讓我失望了。”
路易夸張的笑容頓住僵住,張著嘴巴,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
看到好久都不肯見客、也不肯涉足攝影圈的老師出現在門口,路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嗓子里像堵了一團東西,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怎么,真啞口無言了?”
許烽負手走進大廳,凌厲的眼神如刀子般刮向路易。
“同行在你眼中是所謂的‘野雞攝像’,合作對象的話你一句都聽不進去。我從前教你謙遜做人,你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許烽臉色鐵青,既是為聽到的話憤怒,也是為自己帶出來的學生變成這副模樣,而深覺沒臉見人。
“從今天開始,不準對外宣稱我是你的老師,我沒有你這種德行敗壞的學生!”
路易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像只淋了雨的大公雞,五顏六色且呆滯。
許烽的話,讓他發自內心生出一股絕望。
這么多年,他都扯著老師的名號風生水起,現在得罪了老師,他在圈內的聲望肯定會降到谷底。
那些從前不如他的師兄師姐,肯定會在背后譏諷他。曾經得罪過的人,也會反過來還擊。
一想到這里,路易就覺得渾身發冷,腦子一熱沖上前去,朝許烽深深鞠了一躬,背脊都差點折斷。
“老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做人失敗,得意忘形,老師看在往年情面上原諒我一次吧!嗚嗚嗚——”
路易渾身顫抖著,只覺場中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話,尷尬和羞惱漸漸占據上風,甚至蓋過了悔恨。
他并不認為自己真的錯了,只不過是倒霉而已。
全場工作人員都驚呆了,這轉折,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他們都被路易一開始的態度鎮住,認定薛念今天會下不來臺,最終多半還是要脫掉衣服,放下尊嚴。
沒想到她居然請來了許烽,把路易嚇得涕泗橫流,看到他這副模樣,工作人員們都覺得很解氣。
“不要再丟人現眼。”許烽察覺到眾人的眼光,心中更加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