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昌從椅子上跳下來,笑得臉上皺紋都深了幾分。
“很好!調整十分鐘開始下一場。”他先跟柳放交流了幾句,隨后走向薛念。“小薛,剛剛翻轉做得太好了!”
“謝謝邱導夸獎,是動作老師指導得好。”薛念自身重量輕,平時有健身和瑜伽的習慣,并不覺得很吃力,缺的只是正確的指導。
動作老師越會教,她就能學得又快又好。
站在一邊的動作指導聽到她的話,笑得一臉憨厚,撓著頭擺了擺手。“嘿嘿,是你底子好。”
邱志昌此前沒少聽趙銘夸獎薛念,今天初次合作,發現果然不是徒有外表的花花架子。
“下場是你發現姥爺的盒子里,裝著幾封沒寄給你的信,這場沒有臺詞,全靠情緒,你醞釀一會兒,我就不耽誤你了。”
邱志昌笑呵呵地拍了拍她肩膀,隨后繼續去忙手頭的事。
在旁邊喝水休息的柳放,對這位剛合作的新孫女倍有好感,一臉慈祥地把薛念喚到身邊,小聲跟她傳授經驗。
“需要醞釀情緒的時候,多想想難過的事,哭的時候不用想著好不好看,該怎么哭就怎么哭。”
柳放放快語速跟薛念說了很多,教她怎么表現、怎么理解角色、哪里該收哪里該放,說得十分到位。
薛念感激不已,能獲得老藝術家的指點,比自己苦苦鉆研輕松多了。她對表演本身就有濃厚興趣,一點則通,很快就有了全新的收獲。
“謝謝柳老師,我會好好表現!”
“去吧,我看好你。”
柳放頷首微笑,對她的觀感越來越好。
他見過太多年輕的演員,沉得住氣的人都能走得很遠,哪怕偶有時運不濟,也會憑這份心性和努力重新站起來。
他篤信薛念就是這一種。
*
“你說什么?邱導請了薛念?你確定沒聽錯?”
顧茵連發三問,雙手緊緊握住玻璃杯,要不是力氣不夠大,都快把杯子生生捏碎。
Cindy抿著唇點了點頭,她本來不想告訴顧茵,怕她又要發作,可是想想如果瞞下去,到時候知道了又會怪她。
嘩啦——
顧茵猛地將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濺,好幾片擦著Cindy的腳踝飛過,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
“去爆料薛念主動加入《蒼云曲》劇組,一個小時內我要看到效果!”
顧茵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她二十一歲時還在戰戰兢兢巴結導演,恨不得用盡一切去換大導的電影龍套。
薛念要作品沒作品,要咖位沒咖位,居然輕輕松松混進邱導的劇組,戲份還至關重要!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還不快去!”
“茵姐,還有幾天新戲就開播了,要不算了吧。”
顧茵眼神凌厲,語氣冷硬到了極點。“影響東宮藏嬌,會影響我嗎?”
Cindy愣了片刻,順著她的意思搖了搖頭。
“既然影響不到我,那毀了又跟我有什么關系?”顧茵咬牙切齒,右手死死握緊沙發扶手,將柔軟的皮質深深捏陷下去。“我多的是代表作,她可只有這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