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心下微訝,沒想到他們會認識樂瑤,還分明抱著一股強烈的敵意和厭惡。連氣息平穩的鐘離乾,身上都溢散出難以掩飾的恨。
“為什么要盯著樂瑤?”薛念見他們沒有瞞著自己的意思,干脆問出了心中疑惑。“你們怎么會認識她?”
鐘離乾斂目遮住眼中驚人恨意,不想嚇到薛念,他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平緩好心情才緩緩開了口。
“樂瑤的父母,是害死我們父母的罪魁禍首。”
薛念唇瓣微微張開,驚訝得發不出一絲聲音,連心跳血流都加快了不少,背脊竄起一陣陣寒氣。
樂瑤的父母不僅綁架殺害了許家夫婦,還害死了鐘離夫婦!薛念一顆心緊緊揪著,難以想象二十年前的鐘離兄弟和許時赫,是怎么熬過這么大的苦痛。
“他們打著濟貧會的名號綁架許家人,走投無路撕票滅口,試圖開車逃離現場。他們一路高速行駛,撞到的行人車輛難以計數,我們的父母就在其中。”
鐘離夫婦當年就住在鳳鳴山區域,當天本來是日常開車出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結果不幸遇到飆車逃生的樂家夫婦,高速碰撞下墜落矮崖,最后搶救無效身亡。
樂家夫婦制造的車禍中,死亡七人,分別來自三個不同的家庭,另有十九人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他們一路狂飆直到被警方逼停,雙雙落網。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薛念心里生出一股難忍的怒火,“害死這么多人、毀了這么多家庭,難道就只為了實現濟貧會的理想?”
當年的濟貧會是規模極大的國際組織,以劫富為榮,濟貧為傲,參與其中的都痛恨有錢人,鬧出了不少綁架撕票的惡性事件。
國際上早就打擊了這一組織,亞洲殘留的這一小撮韜光養晦,樂家夫婦就屬于高層人員。
他們不是小打小鬧的閑雜人士,反而是高學歷、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混得進管理嚴格的許家。
“濟貧會的理想不是‘濟貧’。”鐘離乾對這一組織研究頗深,現在雖然根除了,但還是有一些極端的殘留人員,試圖重復榮光。“他們是想根除富豪階層。”
進入濟貧會,首先就要經過一系列洗腦,讓他們仇恨富人,特別是頂層的富人。
“從樂家夫婦的口供來看,他們最恨的就是薛許兩家,但由于找不到真正的薛家人,所以只能從許家開始下手。”
聽到鐘離乾平靜隱忍的聲音,薛念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十年前,他才只有五六歲,小坤哥還是兩歲的懵懂稚童。本該安穩幸福地童年,就這樣突然被奪走,陷入了失去父母的無盡傷痛中。
到現在,他雖能用平靜的語氣來講述過去,但隱忍的恨意依然不淺。
“對樂瑤抱有敵意不全是為過去的仇恨。”鐘離乾沉默了片刻,眼神與氣息漸漸歸于無波無瀾,回到了尋常的狀態。“我懷疑,樂瑤也已經是濟貧會的成員。”
薛念震驚得無以復加,樂瑤如果是濟貧會成員,那她上次在迪拜試圖接近許時赫.......一想到許家夫婦的經歷,薛念本能地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