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利民一大早迎來律師,還以為自己有機會保釋出去,沒想到會等到這么一句廢話。
“到底怎么回事?現在外面輿論怎么樣,為什么不能跟我說實話?”
蘇利民的聲音越來越高,直到引來警員一句警告,他才又壓低不再嘶吼。
張律師推了推眼鏡,一臉為難地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錢多的份上,他還真不想接這么爛的案子。
“輿論跟案件本身無關。重要的是,尤麗珍已經招供,當年是你對發妻存有怨恨,主動逼迫她把薛念偷走,好氣瘋發妻繼承她家的私產。尤明亮也說是你要求他尋找人販。”
這樁二十年前的舊案本來就沒有物證,重要的是人證和口供,現在尤家兩個人都咬死是蘇利民指使,而且說得合情合理,動機和邏輯都能圓得上。
再有輿論和薛家施壓,蘇利民肯定會重判。
“如果你主動坦白從寬,數罪并罰頂多判二十五年。如果你還要不停上訴,去了最高院反而對你不利。萬一搞成無期徒刑,以你的情況想減刑可不容易。”
張律師沒有告訴他,現在的網絡輿論,其實已經達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如果說出來只會讓蘇利民更著急慌亂。
薛念和蘇荔的名人身份、以及此前她們之間的矛盾,給這樁本就吸引人注意的豪門秘辛增添了巨大熱度。
蘇利民、尤麗珍、蘇荔,這三人可以說是引起了全民憤怒,雖說犯的都是不足以判死刑的罪,但人人都在喊叫著“死刑起步”。
作為蘇利民用了多年的律師,他承受了很大壓力,現在只想快點把案子解決好,不要再淌入這攤渾水。
“利民,你我是老交情了,我不會在這種事上坑你。現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認罪認罰,你不肯的話,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蘇利民滿心荒唐,思緒還停留在尤麗珍父女倆的攀誣上,明明是她動手,他頂多算是幫兇,憑什么現在要他來承擔一切?
他抬起頭想要堅定拒絕,可是看到張律師無神的眼睛,他又猶豫了。
“真的只有認罪?沒有別的路走?”
“二十五年和難減刑的無期,你選一條。”
蘇利民忽然笑出聲,心中充滿諷刺。二十五年啊!等他出來都快七十五了,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都不一定!
可是無期......聽上去就更讓人恐懼。
“我以前還想把公司交給她,大難臨頭,居然被她給算計了一把!賤人......真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早知道玩玩就該收手,不該讓她把那個野種生出來!”
蘇利民壓低聲音的低吼充滿憤怒,雙眼通紅充血,白凈的圓臉因氣怒染上了暗紅色。
“好,我認罪。”
蘇利民發泄了一通,稍微找回點理智,喘著氣狠狠叮囑張律師。
“不過她也別想好過!我保險柜有她和元嘯東勾結海外高官、販賣商業機密的證據,你幫我捅出去!”
張律師默默點頭應下,如果能把尤麗珍和元嘯東拉下水,蘇利民這邊的官司就好打多了。
“保險柜就在華商銀行,張律師,我的案子可以到此為止,但你一定要幫我把那個賤人拉下水!”
張律師看到他瘋狗一樣的眼神,心里驀地一抖,趕忙點頭保證道:“放心吧利民,我會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