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女有些羞怯,他忙一轉話鋒。
小姑娘“嗯”聲點頭,紅著臉開始講解起刀譜上的秘密。
“先生,不知你是否聽過五禽戲?”
她輕聲問。
秦魚雁茫然不解。
“知道啊,難道這刀譜和五禽戲有什么聯系?”
遂見呼延清風仰著小臉說了起來。
“我以前去藥鋪買藥的時候,就看過一個老大夫練那五禽戲,他說這人身百骸,四肢筋絡,乃是因氣而動,因血而活,然彼此卻也相輔相成;要知道氣血雖是調動百骸筋絡的關鍵,但百骸動作,筋絡運作,也可成為行氣運血的根本!”
“我見先生先前習練的時候,只吐氣息,卻沒學上面這些刀法,百骸不曾協調,怎能得其真義,氣血氣血,二者本為一體,以我看,當是配合著書上所畫刀法,以氣血調動百骸,再以百骸之動引導氣血運行,二者相輔相成,才是好辦法!”
秦魚雁越聽表情越是精彩,最后更是目瞪口呆。
呼延清風則是又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呼吸法。
“先生,這廖廖幾句呼吸法,看似簡單,卻也繁復,歸根到底,說的乃是以行氣運血帶動人身幾條大筋,這上面說了,氣沉中丹,血沖百骸,以心腎為根,方成少陰之勁,而至氣沉下丹,可體若灌鉛,血如汞漿,動行之下,如虎似狼,刀法可成!”
“這中丹、下丹是道家所說的東西,便是這膻中穴和氣海,但這里我覺得應該是兩層意思。第一層便是氣至中丹時,以心腎為根,行氣運血,意思是練這刀法前需得強心壯腎,但我覺得應該還當與肺有關,心肺心肺,前者運血,后者行氣,方成“氣血”之說,二者不可或缺,倘若根基不足,必然導致心肺有損,先生那急咳之癥突然加重,原因大概就是在此!”
“至于少陰之勁,我以為是手少陰經和足少陰經,前者為心經,后者為腎經,這也是為何要以心腎為根。”
“再說后面的,氣至下丹,我認為應當是越往后練,氣息便越來越綿長,呼吸氣段迥異于常人,已可蓄于丹田。至于體若灌鉛,血如汞漿,應當是說練功者最后會發生某種肉眼可見的變化,到了這里,已非內里氣息的變化,我以前就聽人說,那些武夫練到一定境界,可易筋換骨,氣力大增,不知道是否相似,秦先生,你、”
小姑娘說的忘我,可等回神,迎面便見一雙灼灼明眸正湊在近前,滿目欣喜,好生激動,她正待開口,面前人卻是一拍大腿,開心的似瘋了一樣,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在屋中飛轉了起來。
耳邊遂聽。
“哈哈,清風,你可真是先生的福星啊!”
呼延清風何曾遇到過這般,先是愣住,呼吸都像是剎那間停了,待到反應過來,兩腮已紅通如火似那天邊的流霞,她卻未出聲,而是一垂眉目,也不動作。
直到轉了七八圈,才見秦魚雁興奮未消的停下,將她放下,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后拿過那刀譜看的兩眼放光,而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要知道了其中的竅訣關隘,那便容易的多了!”
但他卻未瞧見那燈火下的少女正羞紅著臉,偷偷看他。
忽聽一旁的火兒“咿呀”了一聲。
少女才如夢方醒。
“先生,我去歇息了!”
說罷,便埋頭快步的離了屋子。
只剩下秦魚雁一個人入神入迷的翻看著刀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