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回來,話說清楚了再走。”
“你讓我回來,我就回來,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木心塵負手而立,眼睛盯著院子里的風景瞧,不動如山立在那里,既不說走,也不進去。
江一門眼神閃爍了一下,拉下一張臭臉,低頭賠罪道:“我錯了,都說酒后吐真言,那話最真不過,咱們就是鐵打的哥們兒,過命的交情。”
“不懂!”木心塵冷酷到底。
江一門翻翻白眼,耐著性子道:“換言之,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歡迎回家!”
“哈!這可是你說的,以后我可就是常客了。”
木心塵袍子一掀,重新入座下來,那杯子里的茶水還有余溫,自是抬起來繼續喝。
他的動作是那樣的高雅,相貌又出塵如嫡仙人,一舉一動翩若驚鴻。比起江一門這個受過貴族教育的公子哥,更像個公子哥。
江一門絕不承認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心里嫉妒的野草在瘋狂的滋長著。
他“啪”的一下打開折扇,語氣不咸不淡,“說吧,什么小道消息?咱們還是按照老規矩走。”
“說起來,這事兒,還得追溯到正和年間,也就是十年前,宮里放出來的一個才人身上。此人雖然徐娘半老,卻是貌美如花,慣會逢迎拍馬,在宮里宮外混得很開,認識的人很多也很雜。”
“然后呢?美人干嘛了,值得你在這里長篇大論。”
“她啥也沒干,前腳出宮,后腳就死了,死得異常的詭異。有傳言說她竊取了帝國最高機密,當夜,她的尸骸就被一伙神秘人從墳墓里挖出來帶走了。”
“我的娘唉,死了也不放過,這機密是有多誘人啊?”
“有傳言,得密者得天下。所以,即使是死去的尸骨,也是各方你爭我奪勢在必得的。”
江一門鄙夷地看了眼木心塵,“我說,這位大鍋,枉我平日里視你為嘔吐的對象,你怎么也這么流俗呢?”
“這種江湖傳言你也信?還得密者得天,富可敵國的秘密寶藏?舍我其誰的絕世武功?證據確鑿的皇室秘辛?”
“且不說真假,就算如假包換,真的就能得天下?那么容易?”
“豈不聞,臥龍鳳雛,得一而安天下。劉備劉玄德兩個都收了,三分天下都沒能保住?”
“屠龍刀倚天劍里藏著個無敵于天下的大秘密,怎么樣?仁者無敵而已。得了又怎么樣?誰得誰被追殺得死無葬身之地!依我看,出頭的椽子先爛,得此秘密者,天下共敵耳!我還沒活夠,沒興趣。”
“精辟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木心塵揶揄道,“要知無風不起浪,空穴來風也能順藤摸瓜,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消息真假無所謂,能引得大家群起而逐之,就值得看看搞事情的人目的何在,那些被卷入進去的人所圖為何。”
“哼,就知道你每天裝得風輕云淡都是假象。說,你本低調,現在突然在我朝冒出來,暗中上躥下跳、偷雞摸狗,到底有何居心?嗯,要我如何幫你?不說的話,別怪我有意無意攪你的局。”
“子衿想多了,我閑著無事,四處歷練而已。剛好遇到如此有趣的事,自是要吃瓜看戲,一解閑愁。”
“呸!聽你吹!”江一門也沒指望木心塵和他說實話,一邊說著,一面從袖筒子里抽出一張紙:“來來來,兄弟我料事如神,為了證明我家就是你家的兄弟情,一早就備下了佐證之物。”
他一抖手,萬泠聆親筆書寫的那幅大字習作就展了開來:“瞅瞅,等下裱了掛在屋里,以后你一來必有一股到家的親切感,寫得就是——賓至如歸。”
木心塵斜眼一看,猛然睜大眼睛,素常冷若冰霜臉上忍俊不禁,一屁股跌坐在太師椅里,猛捶著桌子。
江一門不明所以,懵逼問道:“干嘛?失心瘋發作?”
木心塵笑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以折扇點指:“你你你,你自己看,從左到右,寫得是什么。”
江一門當局者迷,莫名其妙,不得其解。
木心塵好容易笑過,正色道:“好字!我怎么看怎么像,內個,嗯——婦女之寶。能寫出這種水平的人,當是個妙人,有機會,子衿記得引薦一番喲!”
“呸!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