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公寓隔音不是很好,隔壁搬來一個藝術家,天天半夜作曲。”
我:“去找他談談啊。”
喬飛:“韓國人,語言不通。”
我:“找物業啊。”
喬飛:“找過了,消停沒幾天又開始了...”
我:“你也唱,跟他對著干。”
喬飛:“拉倒吧。”
沒過幾天,他分享給我一個文件。
打開以后是首歌。
曲風...額...怎么說呢,莫名其妙...
我:“那個韓國人作的曲子?”
喬飛:“我倆合作的。”
我:“...”
再過一段時間。
喬飛:“我會說韓語了。”
我:“...”
又過了一段時間。
喬飛:“韓國大哥搬走了...寂寞...”
我:“...”
喬飛:“前幾天公司來了一個會說韓語的助理,聊了幾句我才發現,我的韓語,除了那個韓國大哥,沒人能聽懂。”
我:“...”
【九】
打電話partfour:
唐二藏辭職后,做美食博主。
小有起色,收入還不錯。
我:“挺好的,又有好吃的,又有錢賺。”
唐二藏:“也不是,沒有工作是輕松的。但是探店的過程中,除了食物,我發現身邊的人和事也挺奇怪的。”
我:“比如呢?”
唐二藏:“我們一直以消費者的身份去吃飯。但某次跟團隊做活動,我嘗試以服務員的身份去一家新店體驗。體驗的滋味真是五味陳雜...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他說牛肉的味道不是牛肉,是蟒蛇肉。我真是無語了...蟒蛇?他怎么不說天龍人呢?又吵又鬧就要免單。最可氣的是,他還朝我吐口水...幸虧店長眼疾手快,拿起一塊布就幫我擋住了。不過...抹布也沒比口水強多少。”
我:“好奇葩的人啊...”
唐二藏:“回去的路上,我心里特別難受,就是委屈。師傅你知道嗎,他鬧完以后,看我的那個眼神,分明就是滿足。非常的滿足,滲透著強烈的優越感。”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唐二藏:“但是后來我想通了,他在我身上找到的不僅是優越感,還有存在感。他這樣的人,生活就是廢墟。渴望得到尊重,又不想付出努力,只能通過極端的方式獲取短暫的快樂。也可能是他年輕時,受到了刺激導致精神不正常。但不管怎么說,挺可憐的。”
我:“你還同情他?我聽著都心疼你。”
唐二藏:“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老大爺坐地鐵倒公交,下車以后又走了二里地,終于到達他昏暗破舊狹小的出租屋。一邊掏出路邊撿來的半根煙,一邊掏出三十年前初戀送他的火柴,‘咔咔’了好幾下,終于把煙點燃。他滿足地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煙霧,心想:‘我雖然月入一千,但欠款十萬。我雖然吃了上頓沒下頓,但便秘了一星期。我老婆雖然跟別人跑了,但留給我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兒子。我雖然申請低保失敗,但是對一個小姑娘發了脾氣。把我所有的窩囊和怨恨發泄出來,我真了不起...’嘖嘖...多么可悲的一個人。”
我:“唐唐,你心態真好。”
唐二藏:“不是心態好,是苦中作樂。”
【十】
曾經看過一本書《天下在左,瘋子在右》。
普通人,走的是中間路吧。
那些所謂的“奇葩”,是在偏左偏右的道路上。
明明是同一個方向,只是這些“偏差”,造就了我們性格和行事上的差異。
某些是原生家庭造成的,某些是成長經歷改變的。
我們看到他人生活的“一灘爛泥”,或許是他人追求“壯闊的大海”。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也是生活里有人離開,有人留下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