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廟里洗漱時,宗言又發現了一點不對,明明院子里就有口井,這些人偏偏要去外面的河里挑水,而昨天還用過的井口,竟然被一塊大石頭封蓋起來。
聯想到一早起來感受到的種種異處,若再猜不到這里面有事,那他就是傻子。
于是,在吃早飯時,他趁著張景生周圍人少的功夫,湊到了對方身邊,直接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盡管他在裝一個萬事盡在掌握的高人,可這時畢竟在逃難,任何微小的變故都可能引發危機,萬萬馬虎不得。相比之下,自己那點臉面就算不得什么了。
“大師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張景生吃驚地望他,視線在宗言臉上轉啊轉,等他不耐煩之時,才嘆著氣將昨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一點沒落地講了出來。
宗言早有感覺,自己身上一定發生了什么,卻做夢都想不到,竟會這么刺激。
“什么?我、小僧昨晚殺退一群強盜?還一殺就是十幾個,全給扔井里了?”
宗言知道自己的表情現在一定非常夸張,可他這時根本沒有表情管理的能力好嗎?
作為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現代青年,夢游也就罷了,還拎把柴刀出來砍人了?
我、我沒這毛病啊,要真有這病哪還能平安活到三十歲?
可是,看著面前張景生那張信誓旦旦的老臉,又想起早上踩到的那攤鮮血……
這下子,剩下那半塊饅頭怎也吃不下去了。
一直到隊伍重新出發,宗言的腦子其實都是暈乎乎的。
盡管他一向心大,又經歷過穿越這種匪夷所思之事,可這時,也不免胡思亂想起來。怪不得一覺睡醒會感覺不舒服了,砍那么多人,不疼才怪。
那么,這到底是穿越后遺癥還是第二人格覺醒?
他坐直身子,先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零件肯定都在,衣衫也是完好,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合著老子睡著后還是個超級高手?
他冷笑一聲,掏那個不知底細的木偶出來,想來想去,也就這東西的嫌疑最大了。
可是,無論他死盯、硬掰、牙咬,甚至學著入定去注入根本不存在的精神力,這死木偶就是不給半點反應。那由兩顆圓豆做的眼睛依舊簡陋,隨便畫在下面的對號嘴斜翹著,似乎在嘲笑他的無知。
宗言盯著看了會兒,驀地,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索性從牽牛的年輕人那里借來了鐮刀。
朝左右看了看,見離自己最近的人都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里,才一咬牙,用刀刃在手指上開了一個小口子,然后他便將自己的血液涂在了木偶身上。
果然,那么多網絡小說沒有白看,這木偶在遇到血后便發生了變化,肉眼看見的一道華光在木偶的身上閃過,瞬息后又隱沒不見了。
這時他再凝神看去,如同第一次遇見祈愿池一般,一道信息出現在他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