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言一臉的焦急之色:“袁大人,大事不妙,這個商隊有問題,方才我去小解,親耳聽到他們在說要拿你去領賞金吶。”
“什么?”袁學義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剛要驚呼,嘴巴便被捂住。
“小點聲,咱們快點走。”宗言小心翼翼地瞄向門外。
“是極,是極。”袁學義顧不得頭疼,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糟糕,他們好像要過來了……”宗言輕呼一聲,二話不說,背起袁學義便沖出了門。
這時天邊只有一絲魚肚白,仍是萬籟俱靜。
宗言連馬匹都不要了,縱身躍過高墻,直直地沖入林中。
而等到日上三竿,商隊的人過來邀請二人吃早飯的時候,才發現房中已經空空如也。
領隊與掌柜看到凌亂的床鋪以及枕頭下那盒銀兩后,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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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走得太急了。”袁學義扶住樹干,也不知是不是昨晚的酒喝多了,他一個勁兒地拍頭。
“不過是兩匹馬,您昨晚不是說今日要去銀城么?咱們走快些,耽誤不了什么。”宗言在他身后開口安慰。
袁學義聞言,幽怨地回頭瞥了他一眼,嘴巴蠕動,卻終是沒有說出什么。
昨晚商隊掌柜給的那盒銀子,被你偷偷藏了,以為我真睡著沒看到嗎?這會兒是不是很失望?很沮喪?
宗言壓低了斗笠,遮掩住嘴角翹起的那絲弧度,半晌后,又輕出口氣:“好在識破了他們的陰謀,否則雙拳難敵四手,咱們可真危險了。”
袁學義愣了愣,然后咬牙切齒地罵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姓白的昨晚看著那般熱情,沒想到竟包藏禍心。”
“算了,以后小心點就是。”宗言將手伸進包袱,取出一塊饅頭遞過去:“袁大人吃一些吧。”
“也好。”袁學義摸著肚子,感覺也餓了,誰知他的手剛一碰觸饅頭,對面的宗言猛地大喝一聲:“什么人?”驚得他一哆嗦,忙躲到了樹后,那饅頭自然滾到了地上。
“是不是他們追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探著頭,望著山道的盡頭,可眼中只有晨霧,周圍依舊靜悄悄。
“看錯了,好像是野獸跑了過去。”宗言挑眉,又自包袱內取了個饅頭,叼在嘴里,彎腰將那沾上了泥土與晨露的饅頭拾起來,重新遞給袁學義。
聽說沒有追兵,后者長出口氣,可看著面前臟兮兮的饅頭,又是皺眉:“這都臟了,可怎么吃?”
“干糧不多,可不敢浪費。”宗言一把將饅頭塞進他的手中。
袁學義不滿道:“沒了再買便是。”說著就要將之扔掉。
但他的手腕一下子被宗言握住了:“忘了跟大人說,咱們跑出來太著急,我沒看方向,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咱們一天只能吃一個饅頭。您還是忍忍吧。”
迷路了?袁學義頓覺頭疼,想了想,糾結道:“不如你我換……”可話到這里,就看到宗言三兩口將自己的饅頭塞進嘴里,他呆了呆:“你武功那般好,不能獵些野獸嗎?”
誰知宗言卻豎起手掌:“阿彌陀佛,出家人怎能殺生。”他神情極為嚴肅鄭重,好似之前的土匪,吃下去的狗肉以及那被殺的韃子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袁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