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樣?”袁學義從方才開始就一直處于失魂落魄的狀態,看到城門口的通緝令,他才認識到自己此時的處境。沒想到宗言竟然沒有騙他,自己真被安上了通敵的罪名。
“你只要確定我不會害你便好。”宗言瞥他一眼,哼道。
他只想著速戰速決,盡快完結這個任務,原本是不打算進入奉郡城的,一路返回涼州大營找人對峙,或者直接進京翻案多好啊?
可袁學義固執得很,不肯相信自己被通緝了,死心眼地認為宗言在誆他。后者好言相勸無用,原打算強帶他離開,結果這家伙又換了套路,口口聲聲說在奉郡有牽扯他身家性命的東西,死活要回來。
宗言也是無奈了,替他來取吧?又怕這家伙趁機跑了。轉念一想頭都剃了,讓對方看看通緝令死心也好,才有了此行。
不管雙方心情如何,兩人商議一番后拐出巷子,直奔袁學義在奉郡的家。
“這就是我去年新買的院子,只留一個管家照顧,軍中同僚無人知曉。”兩人穿街過巷,沒多久,袁學義帶著宗言到了一座高大的門楣前。
但他敲門的手卻一下子被后者死死拽住了。
宗言視力不行,練武后耳朵卻非常靈敏,就在兩人踏上臺階的那一刻,他分明聽到門后利刃出鞘的聲音,可不像只有一個管家的樣子。
他朝袁學義打了個眼色,并伸手將對方的斗笠又壓低了些,然后整理了下衣衫,抬手扣響門環。
“誰啊?”里面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大門卻并未開啟。
“阿彌陀佛,小僧路過貴寶地,腹中饑餓,還望……”
他的話還未說完,大門“咯吱”開了條縫,有道目光透出來,下一刻大門又“砰”地被大力關上:“滾,我這沒有吃的。”話語里滿是不耐煩。
宗言與袁學義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離開了臺階。
“這回怎么辦?你告訴東西的位置,我天黑潛入進去偷出來。”宗言又回頭瞄了那座大宅子一眼,記住了這里的位置。他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入夜后再來看看。
院子里若是官方抓捕的人也就算了,如果是幕后黑手的布置,萬一能打聽到什么消息呢?
誰知袁學義雖然臉色黑成了鍋底,卻是搖頭,咬牙道:“無妨,里面只有些金銀罷了,我藏的東西在另一處,且隨我來。”他一擺手,示意宗言跟上。
后者一愣,忍不住又回頭,這座宅子占地頗廣,袁學義這家伙可真有錢。看來在大軍中當官,油水豐厚啊。
兩人又是七拐八拐,又很快到了城中一處偏僻的角落,沒想到,袁學義在此地竟然還有一處宅子,只是這里與之前的院子比就要寒酸許多,只有一個由竹籬笆圍成的小院子,里面除了一座茅屋,便是滿地荒草,顯是常年無人打理。
袁學義在茅屋前摸索了一番,找到一把鑰匙,很順利地開了房門。
里面陰暗狹小,一進去便有霉味兒沖鼻而來。
袁學義卻不在乎,挪開柜子,扣開地面的幾塊青磚,下面竟露出一冊賬本的封皮。
宗言先一步撿起來,狀似隨意地翻看起來,嘴里問道:“這是什么?”
“一些爛賬。”袁學義一把搶過揣進懷里:“你又不識字,瞎看什么?”
宗言哦了聲,只是笑笑。
袁學義又道:“今天咱們就在這里休息,明日出城。”
宗言點頭,心里則盤算著晚上去抓人的事。
不過這房間都是發霉的味道,總要收拾一番才能住人。
兩人簡單做了下分工,袁學義留在房中清掃地面與墻壁,宗言去后院打水。
只是沒想到,這邊宗言剛提上水,茅屋中傳來“砰砰”幾聲巨響,他意識到不妙,急忙跑回去,袁學義則不見了蹤影。
地道,臥房的地面上那向下塌陷了一大片的青磚,宗言的心態一下子崩了。
這任務老子放棄不做了。下次見面,我一定要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