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既來之則安之,一張一弛,文武之道,讀書也要勞逸結合,想必令尊大人會理解的。”李道真笑著說道。
張懷慶臉色稍虞,緩緩點頭。
現在已經來了,不玩白不玩。反正已經被老爹看到了,就算現在回去,晚上肯定也要挨罵,還不如及時行樂。
“對了,今晚就我們三個?”張懷慶似是想起了什么,疑問道。
“就我們三個多沒意思,今晚還有文世軒,馬開明幾人,他們早就到了,現在就等我們了。”王元寶奸笑不已,這幾人都是他們的同窗,曾經一起在城中明心書院念過書,一起考過秀才。
“走吧。”張懷慶已經恢復如常,折扇一開,輕聲道。
此刻,正是日晚時分。
丹霞滿天,暈光生輝。
李道真三人乘著小舟順流而下,不多時,就見水中桃花盛開,枝枝臨水,疏影橫斜之間,金鱗出沒,鷗鳥鳧水。
再仔細看,層層疊疊的桃花中央,隱約可見丹樓翠閣,粉墻碧瓦,若有若無的絲竹之聲傳來,香氣浮動,氤氳醉人。
“水深魚極樂,云在意俱遲。”
李道真贊嘆一聲,吩咐船家將船劃過去,穿過叢叢的桃花林,很快來到瀟湘館。
“不愧是府城第一銷金窟,江南煙雨,別有一番風味。”
沿著小徑往里走,四下打量,只見綠柳紅花之間,各有樓臺螺亭,木榻橫放,帷帳高掛,珠簾垂下,粉香彌漫,偶爾傳出軟酥的女子嬌笑聲。
或是輕舟泛波于紅蓮之間,上有荷葉若綠云覆蓋,鼻間嗅著蓮香陣陣,男女擠在小小的空間里,飲酒作樂,肆意歡鬧。
他們繼續往里走,又行了數十步,前面出現浮水云臺,架紅欄為釣橋,幾座屏風,幡幢傘蓋,正中央是懸空玉樓,高有三層,天光照在上面,流彩如凝脂。
迎賓的女子時妝美服,容顏清秀,聲音若出谷黃鸝,很是動聽。
王元寶是這里的常客,他徑直帶著李道真兩人被迎賓的侍女引進了天香樓。跟在他們后面一起來的士子跟在他們后面,見到他們直接進去,以為他們渾水摸魚,想效仿一二。
結果,還沒等踏進門就被迎賓的侍女攔下了。
“這位客官,進門先交一百兩的入門費,這是天香樓的規矩。”見到他們徑直往里窗,迎賓的侍女沒有呵斥,只是攔住他們,眸光泛著水波,笑意盈盈的說道。
嬌媚的聲音,瞬間讓這幾個士子的骨頭都輕了幾兩。他們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念頭,這侍女真漂亮,多少錢一晚?
“那前面那三個人也沒交錢,為什么他們就能直接進去?你們天香樓是不是看不起我們!”有士子對于迎賓侍女的笑并不在意,反而喝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剛才進去的,都是天香樓的貴賓,他們在這天香樓交了年費,天香樓一年的年費是三千兩銀子。只要成為年費會員,在天香樓里,若想和姑娘們一度**,無論何時都不需要預約,也不需要繳納入門費用,也有一定優先選擇權。”迎賓侍女笑容收斂,淡淡的瞥了那士子一眼,接著說道。
“剛剛進門的三位貴賓,是我們天香閣的五年以上的老會員,屬于最尊貴的客人。”
一年三千兩,五年就是一萬五千兩,還不算他們在樓中聽曲和尋花問柳的花銷。
錢是英雄膽!
聽到這話,幾人看了看,紛紛偃旗息鼓,別說年費會員了,就算是入門費,他們都有些捉襟見肘,囊中羞澀。
“王兄到了,還有張兄,李兄!好久不見,坐!”他們進門后,一個穿著月白色衣衫的青年看到李道真他們到來,笑呵呵地迎上去。
王元寶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來的不算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