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讓泰安府的知府,同知以及參將壓力都非常大,是夜,泰安府就進行了全城封鎖。
這幾天城內已經戒嚴,實行宵禁,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皆有士兵在城內巡邏。
然而宵禁之后,那只鬼怪也銷聲匿跡,怎么也查不到。
沒有命案再出現,城內百姓也逐漸安心。但城內各級官員卻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可他們還查不出頭緒,連鬼魅的影子都找不到,此事如果上面插手了,一旦追責下來,他們全都得遭殃。
全城封鎖雖然可以讓鬼魅忌憚,無法下手,但封鎖并不能長久,時間長了,城內的運轉,百姓的民生都要出問題。
不過,那些官員也快壓不住了,如果沒有在限定期限內破案,此事就再也壓不住,會直接傳到江南道那里,到時候上司責問下來,他們都得挨板子。
一隊隊渾身殺氣的士兵日夜巡邏,若有煉氣者,可看到泰安府上空有道道精氣狼煙沖霄而起,殺意森然。
近些日子,城內有些蕭條的意味,大街小巷,以及商鋪門店,都不再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一般人家沒什么事就躲在家里,不敢出來游蕩。
尤其是在入夜,許多人家連燈都不敢開,城內青樓楚館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不過在這之中,天香樓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半夜,天無纖云。
冷光若倒囊入水,落在庭院中,和竹影松蔭交暈,積下空明,風吹來,搖曳生姿,美麗精致若詩句,飛上苔衣。
在亭亭如蓋的樹蔭下,放置有一短榻,高有一尺,長有四尺,后面是鏤空花紋,繪有山雨空山,浣紗少女。
再前面,擺著一方香案,若仔細一瞧,卻是由紫檀雕琢而成,十分罕見,單單就這張案牘,也是價值千金。
香案上面有一鶴嘴銅爐,燒著奇異的香,裊裊溢出。香氣彌漫,若片片煙云,嗅到口鼻中,讓人精神一震,所有雜念一洗而空。
這短榻四方,圍坐著四道模糊的人影,時隱時現,好似投影一樣。
北方坐著一個穿著藍色道袍,頭頂云冠,面容清逸的道人,在他身后,仿佛有萬千星辰,與天上星光照應,流光閃爍,神華內斂。
西方,一個老僧,神色悲苦,手上盤著一串念珠,頭頂戒疤,腦后仿佛有一尊金色的佛陀盤坐,雙手合十,若有若無的誦經之聲傳蕩開來。
南方跪坐著一個嫵媚動人,傾國傾城的少女,眸子清明,隱隱有桃花盛開,落英繽紛之景。
東方之列,坐著一個穿著儒衫的中年人,在他頭頂之上,光華氤氳,麒麟吐書,圣賢道理,字字光明,正氣浩然。
“三天了,要是還找不到那個惡鬼,上面就要親自派人來了。”坐在主位的中年人率先開口,面色冷峻的說道。
“這是你們官府的事,與我等方外人士何干?”道人眉眼一抬,淡淡回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周疆域,沒有方外人士,也沒有世外桃源。如果上面來人,可就沒有我這么好說話了。”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一字一頓的說道。
“大人言之有理,泰安府人心惶惶,時間長了,絕非好事。若官府有命,我等自然會出手。”老僧見兩人似是又要爭吵,趕忙說道。
“知府大人有令,限我等三日內找出惡鬼,并繩之以法。”淡淡的看了道人一眼,中年儒生方才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