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滋滋滋……
“喂?喂喂喂?能夠聽見嗎?”
房間昏暗,殘留著食物碎屑的沙發斜斜地擺放在客廳的中央。
聽到無線電臺中傳來的男聲,范曉東飛身跨過沙發,摁下了通訊臺上麥克風激活的按鈕。
“別掛!別掛!有人!”
“謝天謝地!終于有一個活人了!”
收到了回復,對方的聲音也徒然抬高了三分。
“你那也……只剩你一個了?”
從他的話里,范曉東聽出了幾分不妙。
“不都是這樣么?有錢的跑了,沒錢的都死了,連個尸體都沒能留下。呵呵……”對方冷哼一聲,言語中對那些冷血的家伙頗有不忿。
“嗯……確實。”
范曉東在百葉窗簾上挑開一個縫隙,遠處有一片碧綠的菜地。只是由于打理不善,雜草被除得不干不凈的,看起來很是別扭。
“聽你這個聲音,還在變聲期?”
似乎是感覺氣氛有些沉重,對方主動換了個話題。
“哦,不,我已經二十多了。主要是這里前幾天剛起霧,我儲存的水喝完了,所以有些上火,咳咳……”
范曉東捏著嗓子咳嗽了兩聲,試圖讓自己變得更成熟一點。
“那現在呢?沒事吧?”
“沒事,你呢?那邊物資應該足夠吧?”
“那可不,那場白霧之后,整個城市的食物都是我的,想找個一起分享的人都沒有……”對方嘆氣道。
“確實,畢竟現在沒有多少個人會用這種操作麻煩的老古董。”范曉東不由得笑了笑。
“哈哈哈,那也是……”對方也笑了起來。
兩個月沒有遇到一個活人,要是這個期限再延長下去,恐怕就有人要忘記該怎么說話了。
啪嗒。
兩人正聊得興起,屋外突然傳來物體掉落的聲音。
范曉東警覺地背貼著墻壁,聲音也隨之壓低:“我們可能得晚點再聊了,來客人了。”
“客人……好,你小心。”
對方的聲音頓了頓,主動掛上了通訊。
這種時候的客人,一般指的都不是人。
放下無線電后,范曉東第一時間壓低了身體,從腰間摸出了一把短斧。
聲音是從院子的正門傳來的,現在轉移到了側面。他順著動靜的方向悄悄摸了過去,一只掉了毛的野狗正在垃圾堆里翻找著什么。
確實不是人。
但,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自從兩個月前的那場白霧過后,存活下來的生物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感染,變異成了某些怪物。
這種本就比人類敏捷得多的畜牲,反而更難纏!
嗅?!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后的味道,野狗猛然轉過身來,紅彤彤的腦袋如同被人從中間劈開一般分成兩半,那裂口之處長滿了參差不齊的牙齒,開叉的舌頭得如同毒蛇信子一般高速甩動,活像一朵盛開的食人花。
“什么玩意兒?”
如此惡心的形狀,讓范曉東的眼角跳了跳,一腳把裂口犬的腦袋踢得歪向一邊,隨后手起斧落,深深地砍進裂口犬的后頸處。
“嗚嗚嗚……”
劇烈的疼痛,讓裂口犬劇烈地掙扎起來,爆發出的力量足以掀翻一輛兩百公斤的摩托車。
但隨著第二斧的落下,這頭畜牲也漸漸地老實了下來。
不動了。
“啊……這些家伙好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