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裝甲列車返回0001號城市的途中,李想拒絕了麗雅和白禾的邀請,獨自一人坐在車廂里閉目養神。
他的腦海里還回蕩著何家的慘狀,他們借著清掃之名進行掠奪,人命如同草芥,即便強如世家,一旦淪為政治斗爭失敗的產物,那也就毫無尊嚴可言了。
要想超脫,唯有自己的實力達到玩家層次,才不會受到太多約束。
每一名玩家都擁有極寬泛的豁免權,何家走出去的幾名玩家早在清掃前便消失匿跡了。
他們得知消息,卻沒有回來,任由家族湮滅,倒也和希絲特莉亞說的一樣,成了玩家,就徹底脫離了以前的圈子。
你會有一個嶄新的身份和地位。
一下裝甲列車,他就將身上那件黑袍脫下,還給了王原。希絲特莉亞遠遠地站著,靜靜等待著他回來,看到是一名3級玩家,王原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給咽了回去。
“怎么樣,是不是很累。”希絲特莉亞笑了笑,為他披上了一件外衣。
北方的十一月和南方不同,沒有那種粘稠的濕氣,但寒風和冷氣都是實打實的刺骨,刮在身上猶如刀割。
“有點。”李想微微點頭,“不太習慣那種場合。”
“見過一次也好,這就是黑夜之影大人為什么不愿意混入高層圈子的原因。在那里,每天都是各種明爭暗斗,按照大人的話說,又不能靜心提升實力,又沒有真正的享受生說,這樣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希絲特莉亞模仿著黑夜之影的語氣,惟妙惟肖,讓李想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她說這番話時的表情和神態。
“他們是為了什么呢?”李想揮手告別,和希絲特莉亞一起上了馬車,他們即將趕往魔術協會在0001號城市的據點。
“權力、資源、女人,還有支配一切的快感。每天坐在位置上,敲動著手指就能決定無數人的命運,這對于某些人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希絲特莉亞倒了一杯紅茶,遞到他面前。
“尤其是在去過邊境,去過災厄長城,和真正的災厄戰斗過之后,他們的心早已經被磨礪成脆弱的玩具,不敢提升實力,也不敢再邁出舒適區一步。”她撇了撇嘴,目光中滿是不屑。
李想回憶起第一次遇見異種的場景,那種不可名狀的恐怖確實讓人頭皮發麻。
要是常年和比這種更可怕的怪物戰斗,人不單單是麻木,怕是會變瘋。
“希絲特莉亞,你有去過邊境么?”李想回頭問她,她不是很喜歡姐姐這個稱謂,讓李想直接以名字稱呼。
在她看來,李想就是黑夜之影的接班人,也是她們薔薇女仆團的第二任主人,那就是主仆關系,不是姐弟關系。
“我的前夫就死在邊境。”希絲特莉亞猶豫了下,忽然慢慢解開了身上的女仆裝,露出了潔白平坦,看上去頗有彈性的肚子。
在肚臍附近,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或者準確說,是一大塊難以言喻的“區域”。
和周圍皮膚明顯不同的質感,就像是一堆腐肉被強行縫合在了一起,隨著她的呼吸還會微微蠕動,仔細看,竟然還能看見一排排細小的牙齒在上面輕輕咬合。
“是不是很惡心?”希絲特莉亞合上衣服,慢慢系上紐扣,她感覺到李想的眼睛本來還在自己胸口亂飄,在看到這道傷勢后便頓住不動了,“感受到了一點精神污染吧?”
“呃,有點。”李想強忍住那從胃部翻涌上來的嘔吐感,不是他接受能力差,而是和希絲特莉亞說的一樣,精神污染是自發形成的,他身體本能在排斥,“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