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哨塔之上的安德莉雅看著李想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這一場血戰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整個沙灘都染上了鮮紅的血色。
那幾只最難纏的邪眼,有一只被李想用惡魔之翼射下,三種驅動同時發起,當惡魔之翼虛影在他背后展開時,連獵空都不禁屏住呼吸。
一槍洞穿邪眼的眼瞳。
極大的鼓舞了戰士們的氣勢。
這就是邊境的殘酷。
他們三支小隊和這上千的異種大軍血戰,只有一方可以勝出,無論如何,邊境這邊不會再派出隊伍援助,即便他們全軍覆沒。
一場大血戰后,李想第一次有種脫力的感覺,到最后幽鬼的后備標準管用完就當武器砸,追獵者上遍布著碎肉,白蛇X和惡魔之翼將砝核幾乎消耗干凈,到最后,他就和那些戰士一樣,直接肉搏,憑借純粹的肉身和異種廝殺。
雙眼都被血肉迷糊了。
大戰停歇后,李想喘著氣用追獵者支撐著身體不倒下,整個海灘還站著的人不多。
獵空的衣服幾乎破碎完,姣好的少女身體顯露在空氣里,她的情況比李想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多年的血戰讓她更有經驗,更游刃有余。
她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水遞給李想。
他潤了潤干涸的喉嚨,聽著獵空輕聲敘述。
“三百人還剩三十六人,他們會編入更高序列的隊伍迎接更殘酷的廝殺。在邊境,一共十萬戰士,每一座城一萬人,一百人為一小隊,一千支小隊人員不斷更替,排名以實力為序。”
“沒人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有些戰士一天要經歷這樣的戰斗數次,晚上就躺在營地里睡得和死豬一樣,難得的休假日會去娛樂會所瘋狂花天酒地。如果有災厄登陸,在災厄長城那邊的玩家支援小隊沒來前,就是所有人的災難。母親大人不會在這里出手,她要我們自己守住這些棲身之地,如果沒這個本事,就去死。”
“因為母親大人認為,我們都是被里面的人遺棄的可憐蟲,要是連自己的狗窩都守不住,還活著干嘛?”獵空的神情淡然,似乎將安德莉雅的每句話都奉為人生條例,那種變態般的崇拜感讓他不禁聯想到當初塔羅牌眾人對愚者的狂熱崇拜。
這樣的領袖往往有極恐怖的人格魅力。
“女孩子不要說話那么粗糙,小心嫁不出去。”李想咧嘴一笑,調笑了一句,“話說你呢,你們這樣的女孩子,休息日怎么找樂子。”
獵空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調戲自己,不甘示弱的回答道:“自然是找男人,在這里實力為尊,性別無關。你這樣的小白臉,可是不少女漢子的菜。”
“我可不白,也不好看。”李想哈哈大笑,靠著她的身體坐下,胸口劇烈喘息著,感覺很好,很自由。
獵空瞥見了他腹部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悚然,立即取出繃帶為他包扎起來。
“你瘋了,這么重的傷為什么不說?”獵空幫他按住傷口,卻驚異地發現沒有大出血,緊繃的肌肉甚至有愈合的跡象,“這......”
那顆災厄心臟不僅救了他的命,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他的身體。
超速再生是災厄最基本的能力,也是無數人類強者最頭疼的一點。
他在鳴緒身上看到過,那一天他就有想過,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這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