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又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吶,李想,既然他那么想讓鳴緒繼承,我就將鳴緒扶持到了繼承者序列第一位,你說我難道不愛鳴緒么?哈哈哈,當然,他現在都不知道鳴緒體內的災厄臟器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大概還以為是我動的手腳吧。”
“為什么,不把鳴緒從你身邊帶走?”李想感覺怒氣再度上涌,有關鳴緒身體災厄化的事情,一直是他心頭的疑惑和擔憂,現在聽第一夫人解說,應該是她早就種下的果實,這個女人,居然還想將鳴緒也當成自己的復仇工具來使用!
“帶走?哈哈,李想啊,你知道么?冬零翼這個男人雖然強大,但他并沒有任何執掌家族的才能,這些年,你以為打理著冬零家的人是誰?他要挑明站在我的對立面,就要有付出整個家族的代價。”
“他自翊風流瀟灑自由,實際上也不過是個被家族禁錮的可憐蟲而已,一切為了家族的榮光!冬零家的每一個人都根深蒂固地植入了這句族語哦。”
第一夫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過了片刻,收斂了神情,繼續看著他淡淡說道:“既然你如此誠懇地請求我,我,可以幫你一次。但你要考慮清楚,留在那里的是櫻僅存于世的殘魂,我用魔法將其固定在遺忘之鎮,只要沒有太多外界驚擾,她會一直活在我離開的那天前,始終等待著希望,這不是很好么?至少她不用回憶起那些痛苦的后事。”
“可她現在正在逐漸變成災厄。”
“是么?那也是你們促成的。如果不是有無數幽魂怨念補充給她,她是不可能掙脫束縛成長起來的,既然你知道了她的身份,應該是看到過她長大后的模樣了吧?那說明她已經走向了不可逆的道路,不過只要維持住,禁止進入遺忘之鎮的地界,她就不會徹底蛻變。”
第一夫人玩弄著黑發,看著他,忽然一笑:“當然,這樣的話,你說的學姐,也會永遠在那里陪著她,作為一只孤魂野鬼。而要我出手幫你,我可以拔除整個繁櫻神社,但同時,她的最后殘念也會煙消云散,這樣,鳴緒會失去最后見到她母親的機會。”
“選擇吧。”
看著李想為難的樣子,第一夫人似乎感受到了很強烈的愉悅感。
“為了救一個人,讓鳴緒失去見到她母親的可能,對鳴緒公平么?這孩子可是非常努力的想達到我的要求,就是為了見她母親一面呢。”第一夫人故作憐惜地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他。
“這樣很有意思么?日復一日的讓櫻等待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始終給鳴緒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這才是殘忍吧?”李想強壓心里的怒火看著她。
“有意思,你真的很有趣,李想,我改變主意了,等著我,我會親自來幫你的。”
第一夫人忽然話鋒一轉,笑了笑,就切斷了視頻通訊。
看到一黑的屏幕,李想恨不得將手里的通訊儀砸到地上,真是一次非常不痛快的對話。
那種被對方隨意玩弄揉捏的感覺讓他極其不爽,必須要迅速變強,在星空亂流時成為玩家!
離開傳達室,李想趕往副校長辦公室將卡倫的情況也復述了一遍。
既然那個女人指望不了,就只能依靠學校的力量去處理遺忘之鎮了。
聽完他的描述,因為刪減了所有和冬零家有關的東西,杰弗里并不清楚里面的內因,他沉思片刻,才緩緩說道:“如果你的描述沒有問題,這應該是一種神秘學的高階魔法,施法者將遺忘之鎮和繁櫻神社禁錮在那個小島上,停滯了時間的流逝。那些幽魂日復一日游蕩,無法散逸,會讓它們的怨念不斷積累,這樣被困住的那只殘念不斷吸收的話,總有一天會化身為災厄。”
“那如果徹底封絕呢?”李想問道。
杰弗里搖頭,堅定地說道:“不行,那是治標不治本。只要有化身為災厄的可能,那就必須先剔除它。唯一的問題是,為什么只有你和靜子沒有被抹除存在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