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追求費小姐,她已經決定離開白家。我們羅家搬遷到了歐陸,依附于強大的雙月領主麾下,不會受到白王制約,有充足的實力和平臺提供給費小姐發揮。”
似乎是擔心李想聽不懂自己的話,羅楚一字一句,耐心解釋道,
“費小姐需要一個能夠一展實力的平臺,而不是一個充滿著不穩定因素的男人,我通過各種渠道探過你的底。你并沒有得到冬零家的支持,傾心于你的只是冬零鳴緒,而冬零家,拒絕和亞陸人聯姻,你們的事情,極可能遭到冬零家的反對。其次,你雖看似和很多強大勢力有關聯,但實際卻沒任何局有說服力的紙上盟約,唯一能稱得上靠山的,恐怕只有老師黑夜之影,以及她所屬的極夜。”
羅楚聲音洪亮,毫不顧忌地揭露著李想的底細,似乎將一切都了然于胸:“極夜也好,燈塔學院也罷,目前正遭受著什么樣的困境,我相信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明白,他們馬上就要自顧不暇,哪里還能抽出手協助你經營一個還在幼年期的個人勢力。最后,李想,你心里應該最清楚不過,你的敵人們,有多強大,你就是一只隨時可能撲火而死的飛蛾,何必一定要拖著費小姐一起下水呢?”
他的神色認真,字字句句沒有虛言,這確實是外人能探測到的所有信息。當然,很多詳情他根本不清楚。
譬如李想所組建的緋紅之月擁有著七大陸都垂涎的源質提取技術,他并沒有刻意和任何勢力交好,雖然這么說有些自大,但那些人,是自己貼上來的。
又譬如冬零家明面上沒有支持李想,可掌握著最終話語權的冬零王和第一夫人都早已默許了他和鳴緒之間的感情,退一萬步說,要是冬零家礙于族規,無法承認他,那鳴緒就會離開家族。
絕對不會放棄他。
還有,他和費鈺景之間,早就沒了外界所想象的那種關系,誠然,他們曾經很親密,甚至至今,費鈺景依然沒有忘卻他,放棄他,可于李想而言,他現在的心底,只有鳴緒一人。
這些種種,站在李想的角度看羅楚的發言,總覺得十分可笑。
“這也是費鈺景的意思?”李想古怪地看了羅楚一眼,忽然問道,“亦或者只是你的一廂情愿?”
這問的就有些打臉了。
羅楚臉頰一紅,冷聲回答:“這件事,費小姐還不知道,她只是接受了我的邀請,是我不希望再因為你而影響到她的宏圖。”
“什么邀請?”李想追問。
“......合作邀請,但很快,她一定會答應我的求婚。”羅楚堅定地說道,直視李想,強大無比的自信心讓他充滿了力量。
他和那個被弄死的白云飛不一樣,無論身世,實力,外貌還是潛力,他都更出眾許多,同樣的錯誤,他也不會犯。
“哈,那你知道她內心真正的宏圖是什么嗎?”
李想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羅楚,就像是看著一個可憐的,被騙了還幫人數錢的孩子。
她啊,可是打算成為第二個邪首。
那是一個在被揭露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野望后,依然能露出絕美而愉悅笑容的女人。
那是一個對著自己,對著最愛之人,可以瘋狂說出“說到底,我沒有你認為的那么愛你,你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愛我,就是這么簡單。不過對我而言,這都不重要,你也說過了,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了,至于是怎樣的方式,又有什么關系?!”這樣話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誰能降服?
男人和野心都只是她裝點王座的裝飾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