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晚晴這個名字,那人死寂的雙瞳里才稍微流轉出一絲生氣,不過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晚晴......那個孩子,現在還好嗎?”他毫無生氣的提問,周身被一種死寂之氣纏繞。
那股氣息幾乎凝為實質,連李想這種體內具備災厄血脈和源火分身的人都覺得壓抑得難以自已。
姬晚晴說過,她的二叔因為當年偷偷修習異種功法,被家族驅逐出去,放逐到了災厄長城。
姬家先祖說這是他的安排,不過看二叔的樣子,修習這類功法是沒跑了。
而且還是非常恐怖的那一種。
佛像下傳出的氣息能和他體內的三種至高氣息匹敵,可見這份記載著封印秘術的卷軸來自和造物之主同階的存在。
“姬家在你離開不久后就被塔羅牌毀滅了,如果沒有記錯,整個姬家現在只有你和晚晴還活著。”李想如實回答。
聽到這個消息,二叔的肩頭微微聳動,隨后黑斗篷下枯瘦的面頰露出一個干癟難看的笑容。
難以想象,眼前這個比老頭子還蒼老的男人竟然是姬晚晴口中風流倜儻,被家族一度當作接班人的人物。
“大哥......原來你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嗎?”他苦笑,黑袍里伸出的手腳都干枯瘦弱,幾乎沒了人形。
“請節哀,至少晚晴現在過得不錯,而且她有了身孕,姬家,有后。”李想嘆氣,古武七脈為了人類陣營誓死守衛秘密,一個又一個紀元,都是最忠烈的戰士。
樓蘭紀元,樓蘭王帶著古武七脈先祖反叛人類陣營,姬家先祖以贖罪的方式讓家族后裔一代代承受痛苦和罵名,但卻保留下了這份最重要的辛秘之物。
他們的隱忍和遠見讓人敬佩。
“原來當初那個跟在我后面的小跟屁蟲也已經身為人妻了嗎?”二叔咧嘴輕笑,情緒稍微好了點,隨后定睛看向李想,“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不會有錯。”
“或許是,或許不是。”李想搖頭。
二叔猛地起身,對著他堅定的說道:“不會有錯,一定是你。這座神廟一直屹立在斗獸場處。我接到先祖托夢,來到這里后才相信夢里的一切都不是虛假的,為此我才甘愿一直蟄伏在災厄長城,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十年時間,我從3級魔術師進階為1級暗殺者,經歷了無數次守城之戰,甚至加入了守夜人軍團,但這座神廟從未被我之外的其他人進入過。久而久之,大家只當這里是一個遠古遺跡,即便是守備司令,也沒有能力進到這里。”
他看向那個破敗的佛像,說是佛像,其實供奉的神靈李想從未見過,既不是前世那些神佛,也不是現在七大陸流行的信仰。
非要說,倒像是一個剃了光頭,披著古怪長袍的正常人類。
看他的服飾,長袍款式倒是和李想所經歷過的藍星時期有些類似,那是一些宗教特有的制服,他在電視上看到過許多次。
“這座神廟有一種至高氣息繚繞,即便是高階玩家也無法進入,除了我這個擁有先祖令牌的人之外,就只有真正被等待者才可以走進。”
他說的很慢,沒有絲毫激動感,漫長十年的經歷早就消磨了他的所有情緒,即便意識到一切都將結束,他也高興不起來。
只是一份使命完成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