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
李想卻是長長嘆了口氣,那時候第一次發現這個,他狠狠罵了一頓妹妹,這些碗碟價格不便宜,手頭緊的他們可沒有能力總是更換,她就咬著嘴唇,沒說話。
她行動不便,有時候餓了一天也不愿意找人幫忙,就這么倔強的弄著,因而總是會不小心打碎碗碟。
每次打碎了,她會偷偷塞到床下,說是有夜貓搗亂之類的。
那時,李想不懂妹妹說謊時眼里的倔強,她始終覺得自己是哥哥的拖油瓶,明面上什么都沒說,心里卻是非常計較這個。
低著頭等待哥哥批評的李野瞳始終沒等到,最后偷偷睜開一只眼睛才發現李想早就開始收拾起碗筷了。
“以后......”李想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都憋回了肚子,許多說出口的承諾就和鏡花水月般,給人無限遐想要是不能實現就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妹妹的心其實是異常脆弱的,自己該做的不是將她剝開來露在外面,也不是一層層的包裹起來,而是讓她有一天愿意自己綻放出來。
收拾完后和往常一樣,李想趁著最后的睡前半個小時看會兒書,他帶了介紹大學的書,可以順便研究下。
至于這個特別的小能力,暫時沒再去注意,捧著手里的書,他想著,如果能成為一名玩家,應該會有辦法治好妹妹的腿,只有解決她根源性的問題,才能讓她真正快樂起來。
在李想看書時,李野瞳會回歸到真實的模樣,坐在一邊同樣恬靜的看書,面色冷淡,偶爾皺眉。
今天她的話倒是特別多,反復詢問了好幾次有關高考的東西,她沒有機會參加,卻對這個異常感興趣。
聽到李想在魔術計算考試昏過去時,她驚呼了一聲。
“又昏了啊。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吶。”李野瞳嘰嘰喳喳的問著,鼓著腮幫子提起他曾經那一次差點嚇死自己的昏厥。
說起來,同樣的情況,這是第二次了。
那一次,剛上高一的李想突然在家里昏厥,整整半天,嚇得才十四歲的李野瞳差點也背過氣去。
“該不是什么家族疾病吧,我看書上就有說這個。”李野瞳小聲詢問,她的癱瘓也是這樣來的,小時候在幼兒園,剛記事時,還是能跑能跳的,突然就昏倒了,那之后就變成了這樣。
因此孤兒院不待見她,就是這樣,在院里出事,人們往往總會把苗頭指向機構。
“胡說八道!”李想輕輕彈了彈她的腦門,笑道,“我這不是生龍活虎的么?”
“不過是好事呀,哥,鈺姐姐之前也跟我說了,那次昏倒以后,你的身體素質突飛猛進呢,體測成績刷刷的上去了!”李野瞳說的眉飛色舞,比劃著笑道。
李想的神情忽然一變,上一次?他沒記憶,不過自己在體測上面的異常確實很不尋常,而這一次昏厥是在體測前,從旁得到的消息看,別的不說,自己這15.7m/s的速度簡直碾壓其他所有考生。
和這個到底有沒有關系他還不確定。
“這么說起來,就是掌心癢癢的。”他對自己的手太敏感了,李想伸手,右掌掌心摸起來有著淡淡的凹凸感,似乎有什么痕跡在破皮而出,卻看不真切。
李野瞳伸手摸了下,疑惑地說道:“沒有啊,沒什么感覺,我看你不僅幻視,現在還有幻觸了。”
她笑了笑,兩人打鬧了下又重歸平靜。
昏暗的燈火下,李野瞳忽然開口。
“對了,哥,你也打算去北方讀大學么?如果你考到那邊去的話,我就回孤兒院吧,你帶著我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