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奎木嘯山化作了正常人的身高,模樣相比現實中也‘清秀’了不少,真要說應該是這一族的青少年模樣吧,正蜷縮著身子,雙手抱膝,腦袋深深的埋在膝蓋中間,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孩子般,弱小、無助。
“嘯山!”
看到這一幕,胡銘仙忍不住嘆息了聲,很難想象這就是那個與他戰的不分上下、那個強大的奎木嘯山。
聽聞呼喚,奎木嘯山緩緩從雙膝中抬起了腦袋,看向了胡銘仙。
那一瞬,胡銘仙看見的不再是那雙湛藍如天空般的眸子,一雙灰蒙無神的眸子中,滿載著無盡的無能絕望。
看了眼胡銘仙,奎木嘯山又埋首枯坐,沒有去想這人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些他都不關心,現在只想就這樣慢慢死去。
胡銘仙眉頭緊皺,他沒想到奎木嘯山的求死之心這般強烈,上前一步,開口道:“如果只是這樣,就能替你族人報仇的話,或許我便不該來此。”
現在能夠讓奎木嘯山振作活下去的也就只有仇恨了,胡銘仙本也沒打算如圣人那般用淳淳善語開導他,他做不來,也不會去做,將心比心之下,換做是他,他亦會用仇恨讓自己活下去,直到報仇的那一天。
奎木嘯山微微顫動了幾下,卻仍是沒有抬起頭來,胡銘仙見狀打出一道神識,隨即大吼道:“看看吧,一個女子都知道要活下去,要替族人報仇,你擁有如此強大力量,卻只會坐在這里像個弱小的螻蟻一般,有何用?
你的無助、你的無能能夠挽回族人的性命嗎?
你的不甘呢?你的仇恨呢?你現在不是還活著嗎,我相信,在那一場大戰中,有人保護過你吧,難道你想讓他們保護的你,變成現在這樣嗎?
我知道,無影閣強大無比,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報仇雪恨,難道就因為他們強大,你就選擇屈服嗎?”
胡銘仙一屁股坐在了奎木嘯山身邊,這一番大吼之后,整個人也感覺輕松了不少。
他是在吼奎木嘯山,又何嘗不是在吼自己,五年之前,他和現在的奎木嘯山不也是一樣嗎,自己封鎖著自己……
許是胡銘仙的話刺激到了他,奎木嘯山終是抬起了腦袋木訥的看著胡銘仙,那雙眸子在灰蒙與湛藍之間飄幻不定……
胡銘仙心頭微微一喜,伸著元神小手,拍了拍奎木嘯山的大腿,語重心長道:“普通人也好,你我這樣的修行者也罷,每個人都會有陷入絕境的時候,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難的是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沉淪其中,不去改變自己,真正的強者是會創造機會,抓住機會,讓自己走出絕境。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有這樣的機會,至于你愿不愿意抓住,全憑你自己。”
說完胡銘仙的元神就被琴聲牽引而回,臨走之前,留下一句話:“不論無影閣多么強大,我都要將其覆滅,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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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見胡銘仙回歸之后,紫柔也停了下來,看了看奎木嘯山,問道:“如何?他能自我解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