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凡尷尬的摸了摸圓潤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天色已晚,還是讓小僧送施主下山吧,正好小僧也想找個地方借宿一宿。”
“要是不嫌棄,悟凡大師就到老婆子我家吧,粗茶淡飯住一宿,也好讓老婆子報答救命之恩。”回過神來,老婦人指著山下的村落說道:“山下就是老婆子所在的村子。”
“如此,便叨擾施主了。”悟凡也沒有推辭,跟著老婦人一道下山去了。
路上閑聊,悟凡了解到了老婦人的情況,老婦人姓林,今年已經六十有余,家中老伴早年得病走的早,也算是一個人含辛茹苦把獨子拉扯到大,母子二人靠著每日在山中采點草藥到三十里外的鎮中賣給張府過活。
這張府的老爺也算是方圓百里內有名的大善人,經營著一家藥堂,凡是遇到看病抓藥的,有錢的就給錢,沒錢的也不會說不給,日后有了,或者采點藥草送過去都行,實在沒能力的,就當是義診送藥,分文不取。
方圓百里內的十幾個村落的村民們也都念著張老爺的好,從不刻意貪圖這一點,有點余錢就還給張老爺,不過多是如林老婦人這般,進山采藥抵扣診費藥費。
自然,村民們也知道山中多有猛獸出沒,多是一個村落集體出去采集藥草、打獵,很少如林老婦人這般獨自一個人進山的。
這片山頭只是邊緣地帶,僅生活著凡間的猛獸,大山的深處才會有妖獸出沒,若是林老婦人這次遭遇的是一頭妖獸,斷然活不到現在。
當然了,這次遭遇的猛虎狀態極其的差,才讓林老婦人能夠跑到林子外面。
話說回來,說是母子二人采藥過活,但也僅是林老婦人一個人采藥,家中獨子吳云,只差兩年便年滿四十,一生都在苦讀圣賢書,只為考取一個功名。
奈何十年一次的科考,自十八歲參考,兩次都名落孫山,未能考取功名,朝廷亦有規定,超過四十者不得再參加科考,也就是說今年秋季大考,便是吳云最后一次機會。
為了能讓獨子安心讀書,林老婦人從不讓兒子進山采藥,這一次更是為了湊足趕考的一路盤纏,日日都進山采藥,才會有今天這番遭遇。
好在這一次采的草藥,雖然不多,只有九株,但只要明日送到張府換取些銀錢,倒也湊夠了盤纏。
一路上,不知是為死里逃生,還是湊夠了盤纏,亦或是想到兒子這一次肯定能中舉,林老婦人消瘦的面龐中滿是希冀與高興。
似是受了林老婦人的感染,悟凡也跟著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為那還未謀面的吳云高興,高興有這么一位處處替他著想,如此年紀仍為他冒著生死危險進山采藥的母親而高興。
高興之余,悟凡卻發現那竹框中有幾株草藥因之前林老婦人那一摔彎折了,也不知道那張老爺還會不會收,會不會影響到林老婦人所需的盤纏。
天黑之際,兩人終于來到這座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落,一到村口,村長帶著數十位老人站在村口張望著,見到林老婦人安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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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圍上來了,可見林老婦人在村中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
一番解釋后,大家又對著悟凡連連感謝,村長才讓大家散了,兩人這才回到了村尾的一間簡陋的土屋中。
一碗稀飯、一碟青菜,許是餓了,許是這粗茶淡飯出自一位無私奉獻的母親之手,從小無父無母的悟凡吃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