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大姑爺讓你來這邊,估計也是希望你學到上乘內功吧。你的內功底子不錯,轉修上乘內功的話,只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將內力轉化過來,就能有一個很大的進步。等一下見到老爺,我一定要跟他說這件事……”
“老爹只是讓我出門隨便走走,是我自己想要來問問母親的事情,才來益州的。”
“那大概就是天意了。天意更加重要。如果老爺不肯傳授你邛崍派‘太清玉書’的話,不妨跟老頭子我學學‘少清秘典’。少清心法自然不如太清心法那樣渾厚博大,可勇猛精進,也算是別有奧秘——反正比你家那套靠著吐納法改進出來的內功高明多了。”
“您這功夫可以教人的嗎?”
“當然可以,少清一脈自從昔日太行論劍大敗之后,就已經差不多算是散伙了。誰還會來找我的麻煩,追究我私自傳功呢?何況,能得到你這樣的傳人,就算是那些真人長老們,也只會點頭稱贊,沒準他們會比我更加用心教導呢!”
二人邊聊邊走,很快就來到了任府大廳。大概是因為已經得到消息的緣故,大廳里面已經來了不少人。除了五六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之外,還有不少年輕人——至少看起來像是年輕人的,坐在下首的座位上。
潘龍進了門,陳伯給他一一介紹,果然都是家里的長輩。
有趣的是,年近六十的外祖父任安民在這些長輩里面,竟然還屬于小字輩。當然,看外貌也能看得出來。他須發都是黑的,臉上也沒多少皺紋,看起來仿佛只有不到四十歲的樣子。相比那些頭發胡子都白了,滿臉皺紋深到可以夾死蚊子的老頭兒們,顯然只是晚輩。
坐在大廳對著門的主座上的,是任安民的祖父,已經一百二十多歲的玄祖任文。
這位玄祖也是先天高手,他明顯服用過延壽的靈藥,雖然壽命已經到了尋常先天高手的極限,但臉色紅潤、精神矍鑠,一點也沒有垂老之色。
看他的臉色,潘龍覺得或許他還能再活四五十年呢。
對于潘龍的到來,任安民顯得有些不大喜歡——潘龍猜他或許是恨屋及烏,討厭老爹就順帶著連自己一起討厭了。
但任文卻笑得很開心:“才十七歲就有這樣的修為,你的功夫練得很好!雖然為了防止你破壞小玥兒修煉的心境,不能讓你們母子見面,但讓你去見一見老祖宗,倒是沒問題。”
潘龍尚未開口,一位曾祖就出言反對:“叔叔,他一不姓任,二沒拜入邛崍派門下,去拜見老祖宗,不合適吧?”
玄祖搖頭:“我覺得合適。”
他如此強調,兩位曾祖以及諸位祖父輩也無話可說,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拜見過長輩之后,任安民就讓潘龍跟著自己,去了別院書房。
“唉,你來得不是時候啊!”進了書房,他臉上嚴肅和冷淡的表情瞬間散去,變成了寵溺和擔心,“怎么偏偏是這時候呢!”
潘龍有些納悶,詢問究竟。
“今年年初,綏桃山上的仙桃樹結了六枚桃子。算算時間,大約在中秋前后,這些仙桃就能成熟。”任安民一句話就解開了潘龍的疑惑,“別說我們家里,就算是邛崍派別的支脈之中,盯著這幾個桃子的人也不少呢!”
“外公,這幾枚仙桃究竟有什么用處?”潘龍好奇地問。
“還能有什么用處?無非是改善體質增強經脈填補骨髓之類。”任安民說,“綜合考慮的話,一枚桃子大概能節省三十年的苦修——當然,這是建立在沖擊真人境界的前提下的。如果只打算修煉到先天境界為止,那吃不吃這桃子,其實也無所謂。”
潘龍微微點頭,問:“那這仙桃樹多少年才結一次果?”
“上次結果,還是大概二百年前吧。”任安民說,“當時我們任家才剛剛搬到這里,老祖宗也才只是先天境界。他將那一次結的四顆仙桃都吃了,花了半年時間完全吸收,然后就修成了真人宗師。”
潘龍吃了一驚:“效果這么好?那豈不是爭奪的人要多到打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