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提出許多的計劃,結果只會分散力量,最后全都失敗!
他忍不住說:“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事要一點一點做。帝洛南才二十幾歲,有的是時間慢慢改變大夏皇朝的各種問題,他為什么要那么著急?”
任長生搖頭:“這個問題,我卻不曾問過。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見一見蒼淵,跟他談一談。”
潘龍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帝洛南是帝家的成員,蒼淵也是帝家親信,自己身懷那個要命的大秘密,跟他們保持距離還差不多,自己湊上門去?
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想到這里,他嘆了口氣,說:“帝家的事情,自然該帝家人去管,輪不到我伸手。”
“天下事只有能不能管,沒有該不該管。”任長生先是義正辭嚴地批評了一句,但隨即話鋒一轉,說,“不過……帝家的事情,我們的確是沒必要湊合。別到最后他們得了好處,我們背了責任,給他們當替罪羊。”
潘龍愣了一下,問:“至于嗎?”
“誰知道呢,但朝廷平時不就是這么做事的嗎?”任長生冷笑,“用人向前,不用向后。要你做事的時候你就是國之干城,大家都指望著你了;等事情做完了,芝麻點大的責任都是你的,好處都是別人的……”
他滿臉憤慨之色,潘龍猜測,大概是年輕時候有過教訓。
這事情倒也不難想象,以任長生“多管閑事”的脾氣,只要是他覺得對的事情,他多半會迎難而上。而以他邛崍派弟子的身份,自然也有資格擔負責任。
只是事情做完了,也就沒他什么事了。
潘龍甚至懷疑,他當年會不會是事情做完了就被卸磨殺驢,最后一怒拔劍血流成河,猶如武松血濺鴛鴦樓一般,里里外外殺了個遍?
看任長生那激憤之色,也許不至于。或許他只是心灰意冷揚長而去吧。
任長生發了一通火,然后清醒了下來,自己也有點臉紅,解釋說:“總之,帝洛南這種人,你要跟他保持距離。就算是日后發現他的做法真的利國利民,敲敲邊鼓、幫些小忙,也就算是盡力了,千萬別牽扯進去。”
潘龍點頭,又問:“那么,您打算見帝洛南嗎?”
任長生立刻搖頭:“當然不見!他想要正式見我,無非是想要借用我的名聲壓制益州豪強,好在益州先推動重勘賦稅。但我們益州朝廷和地方豪強的關系很差,大家早就聯起手來把朝廷給架空了,重新勘定賦稅,又有什么意義?”
“那您覺得,益州需要什么樣的變法?”
任長生笑了,什么都沒說,只是搖頭。
幾天之后,蒼淵再上綏桃山,得到了任長生拒絕的答復之后,這個干凈得過分的俊美男子沒有半點生氣或者不滿的意思,甚至連遺憾之色都沒露出來,很平靜地告辭離去。
自始至終,潘龍也沒見到那位傳說中的“七殺星”帝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