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也不會是完全編造的啊,總要以事實為依據的。”任風濤說,“首先有那樣的寶藏,然后才能有人編造那樣的故事。這就像制造神像的時候,至多不過是半人半獸,又或者額外添加幾只手幾條腿幾只眼睛什么的,可有人當真會無中生有,捏造出和現實沒有半分關聯的怪異神像來呢?”
潘龍想了想,點頭:“有理!”
“哈哈,總之老弟你好好休息,現在距離夏至還有三四天,你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在鎮上玩玩。記得養精蓄銳,夏至那天,咱們一起去尋寶!”任風濤手一揮,顯得意氣風發,“這寶藏埋藏了上千年,也該是重現天日的時候了!我任某人倒是不稀罕什么寶貝,可古人究竟埋藏了什么?這件事本身就超級有趣啊!”
一頓飯從中午一點多吃到了下午三點多,最后任風濤喝得酩酊大醉,被巨鯨幫幫眾背著離開。
潘龍則在巨鯨幫分舵旁邊的一家客棧住下,這客棧條件只能算是中上等,勝在清凈安全——尋常走江湖的人,大多不會選擇住在幫派旁邊,主要是害怕江湖仇殺的時候殃及池魚。
他進了客棧,卻不知道身邊的巨鯨幫分舵里面,正在商議大事。
剛才還醉得人事不省的任風濤,被人用解酒秘藥熏了一下,便清醒過來。對著盆子吐了一回,又喝了醒酒茶,很快整個人精神奕奕,看起來似乎根本沒醉過一樣。
“阿飛來了,我們的計劃就能實行了。”他神情嚴肅地說,“通知總舵,‘釣魚’計劃可以執行了。”
“我總是有些擔心。”余副舵主說,“那些跟咱們有過節的幫派,真的會不顧一切,將大批高手派過來,落入陷阱之中嗎?”
“當然!”任風濤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眼中卻騰起了殺意,“大夏初年的大人物留下的寶藏,里面很可能有幾件能夠讓人暫時發揮出仙佛之力的寶物。我們巨鯨幫只要得到了這些寶物,他們就會有滅頂之災。”
“既然如此,他們能有什么別的選擇嗎?當然是只能全力來搶奪寶藏,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我們得到。”
周圍幾個幫眾連連點頭。
早在得到寶藏的情報之后,巨鯨幫就已經作了好幾個相應的計劃。當任風濤遇到“阿飛”,確定這位獨行刀客攜帶的那枚玉佩,很可能就是開啟寶藏的關鍵之后,他們更是對這些計劃作出了修改,擬定了一個最終版本的計劃。
那個計劃被稱之為“釣魚”。
說白了,就是以寶藏為誘餌,引誘那些跟巨鯨幫有矛盾的幫派,讓他們派出大批高手來尋寶。等到了寶藏里面,借助寶藏之中的機關陷阱,將這些高手們統統坑殺,以削弱那些幫派的力量。
若是能夠順利消滅敵對幫派的大批高手,很可能接下來就是對這些幫派展開攻勢。就算不能將他們徹底消滅以絕后患,至少也要打得他們五勞七傷,好幾年甚至十幾年都緩不過氣來。
這,才是任風濤對寶藏如此上心的關鍵原因。
大夏初年大人物留下的寶藏,當然是很好的,當然是很值得好奇的,但任風濤好歹也是一個分舵的舵主,又怎么會僅僅為了自己的好奇而大動干戈呢?
對他來說,尋寶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要將那些敵對幫派趁機狠狠收拾一頓!
為了這個計劃,他已經準備了很久。無論是前期的放出消息,還是接連兩年的表演,都是為了增強“通天江寶藏”的可信度,讓那些敵對幫派深信不疑。
寶藏當然是真的,但最重要的是,敵人對這個寶藏有多看重?
從現在的情況看,那些敵對幫派對于這個寶藏果然已經非常重視,今年他們派出了大量的高手,盤踞在天祿橋以北的鎮子上,論實力,甚至已經遠遠超出了巨鯨幫橋南分舵。
但任風濤并不擔心,反而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