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房相當大,除了書桌之外,還有另外的桌椅。從桌椅分布看來,書桌為上位,別的座位都是下位。而那個眼神凌厲的女人進來之后,直接坐到了書桌旁邊的上位,讓潘龍又吃了一驚。
她竟然是這個實力不錯的組織的領袖?
他不是沒見過女性擔任組織領袖的情況,遠的不說,他的老師畢靈空就是女性。只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領袖,著實年輕了一些。而且……相比年輕男人,年輕女人的確是比較容易被人小看一點……
“小翠,你看那潘龍如何?”這女人一開口,更嚇了潘龍一跳,還以為自己被識破了行蹤。
他隨即反應過來,只是一場虛驚。
那個漂亮的少女臉色頓時紅了,低聲說:“他挺好的。”
“我也覺得,是個不錯的男人。”眼神凌厲的女人說,“剛才我刻意說到跟他有關的話題,以他的武功不可能聽不到。但他完全沒有朝著這邊看,要么是正直守禮,要么是灑脫不羈。以他的武功,這兩種性格的確都稱得上是‘挺好的’。”
她說著微微笑了笑,但眼中的凌厲之色卻沒有半分削弱:“你有興趣去跟他搭個話看看嗎?”
小翠臉色更紅了:“小姐,您要我怎么做?”
“這兩個月,我那不成器的哥哥越來越打你的主意,已經不止一次提過想要收你填房——哼!他算什么東西!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二世祖,活了四十年,文不成武不就,吃了那么多靈丹妙藥,都修煉不出個先天境界,他有什么資格窺覷我的左膀右臂!”
那女人說著,眼神越來越凌厲,潘龍不在她的身邊,卻也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氣勢油然而生,令人下意識地想要遠離。
“我武家十幾代經營,攢下的偌大家底,絕不能敗壞在這個廢物的手上!我已經快要容不得他了!”
說著,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清晰的殺意,猶如實質一般,在書房里面蔓延。讓兩位先天高手都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不敢與之對抗。
小翠卻完全不受這殺意影響,滿臉擔心地勸說:“小姐,制怒,制怒啊!”
女人聽了小翠的勸,閉上眼睛,劇烈地深呼吸幾次,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回,才慢慢平靜下來。
“……唉!我現在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殺意了!彌陀經能夠給我的幫助已經越來越少,看來需要再找一位高僧,求教更加高深的佛法。”她自言自語,重新睜開眼睛,眼中的凌厲之色削減了一些。
“小姐,你這樣下去不行的!”小翠勸道,“或者就像老爺說的,你真不適合管這種殺人決斷的事情啊!”
女子搖頭:“我們女人活在世界上,無非兩條路可以走。要么依附男人,當一個玩物;要么依靠自己,走出一片天地。我是什么條件,自己明白。就憑我這雙眼睛,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合適的男人可以嫁的。所以我沒得選,只能自己打拼。”
她微微一笑,眼中第一次煥發出了凌厲之外的神采,那是強烈的自信和野心:“何況,誰規定女人就不能大有作為?如今大夏朝廷的頹勢日漸明顯,短則二三十年,長則百來年,這個龐然大物就要轟然倒塌。老天爺讓我生在這樣一個時代,生在這樣一個家庭,生就這樣的才能,難道不是天意讓我去斗一斗拼一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