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行人指手畫腳,全靠防剿局自身運作,或許時間長了,會在高層的政治斗爭里面吃虧,但至少短時間內,真的是無以倫比的舒服!
這幾天,防剿局的各個行動小隊,心情都很愉快。
沒有了來自高層的壓力,韋克菲爾德甚至將追查上議員之死的人手都調了回來——用他的說法就是“具名者殺人,那算天災,沒什么可調查的——難道還有人打算為了一樁殺人案,去跟具名者為敵嗎?”
這話可說到防剿局大家的心底去了!
搞無形之術,死個把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死平民就不算個事,死上議員就天崩地裂?
您想多了!
在無形之術的世界里面,女皇也并不比平民更加了不起。別說區區幾個勉強算是無形之術入門的老頭,就算是防剿局幾位公認的高手死了,也都只能算運氣不好,如此而已。
不如說,當渡過了一開始的震驚之后,對于死掉四個上議員這種事,大多數的防剿局成員其實是心里暗暗好笑的。
比方說,納塔麗婭·龍。
她是平民學者出身,家庭只能算薄有積蓄,勉強有大概一千英鎊左右的身家。這份財富在社會上當然已經算是高的,但在上流社會的金字塔里面,卻依然還是最底層的存在。
……至于那些全部財富加起來也就一二百英鎊的平民,乃至于更窮的,上流社會根本就不當他們是個人。
這種歧視體現在各個方面,當年她為此吃了不少的苦頭。
遠的不說,她之所以在學術界混不下去,不得不投靠防剿局,主要就是研究諸史的時候惹上了一些身份尊貴的大人物。
要不是她及時加入防剿局,只怕早就已經涼了。
所以當確定防剿局在未來一段時間里面可以不用看上流社會眼色的時候,她是最高興的那些人之一。
為此,在漫長的加班結束的時候,她特地拉著幾個朋友去喝了點酒慶祝。
喝得有三四分的醉意,回來之后在浴缸里面泡了二十分鐘熱水,倫敦冬天的陰冷便不翼而飛,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可以安心大睡。
但就在她看了一會兒書,打算睡覺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以及那句話。
那個從其它歷史過來的具名者,居然來了!
納塔麗婭臉色蒼白,感覺心跳快到了幾乎要爆炸的地步,但卻手腳冰冷,連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我……我要死了嗎?)
她想要說什么,但顫抖的嘴唇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在夢中,她敢于進入漫宿高處,和諸如巨鹿格里比這樣的具名者談笑風生。那是因為她知道夢畢竟只是夢,只要懂得如何在夢中保護自己,只要能夠深諳夢和真實的區別,就算是弱小的凡人,也可以在具名者面前得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