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哲瞇著眼睛,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緩緩說道:“我想起來了……曾小強當年剛剛修成先天不久,便孤身去闖蕩西域,這一去就是五十年。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修成真人,威風八面。”
“巡風司的記錄里面,認為他可能在西域有什么奇遇。但對照你的說法,他只怕是在西域經歷了無數的戰斗,通過激戰來刺激自己,最終成功突破……”
“連一個旁支都能做得到這種事,曾英奇這嫡系正統的高手,當然更能做得到。”劉云清說。
大家不由得都嘆了口氣。
若是曾家心法真的能夠在激戰之中突破,那么跟他們打,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他們直接壓倒,不給他們突破的機會。
這種事情,誰做得到?
“難怪大家都知道曾家莊有問題,卻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們!”唐敬哲撓著光頭,愁眉苦臉地說,“這是塊硬骨頭啊!”
他相貌兇狠,此刻卻一臉苦相,分外顯得有說服力。
潘龍眉頭緊鎖,他覺得大家的分析看起來有道理,但似乎哪里有問題。
別的不說,以他對老師的了解,如果曾家的家傳心法真的擁有通過戰斗突破極限,甚至于在激戰中頓悟的神效,老師不可能不給自己介紹這個。
甚至于……她雖然不會去直接搶,但以她的本領,潛入曾家偷學心法,一點難度都沒有。
她是儒門子弟,可她從來不以君子自居,相反不止一次說過“做人不能太君子”之類的話。
有機會偷學這么一門絕學,她絕對不會客氣。
這門絕學如此實用,老師學到了的話一定會設法改進,到最后不可能不向自己介紹。
但她卻提都沒提過。
雖然也可能是她沒偷學過這門心法,或者是她發現這門心法有別的問題,只能被束之高閣。但潘龍更傾向于認為——商滿知道的那個秘密,其實是曾家刻意制造的謠言。
一門擁有如此神效的絕學心法,若是在尋常門派之中,便是小兒持金過市,傳出去便是滅門之禍。
但曾家實力強大,代代都有真人傳承,甚至連長生妖神都出過。這樣的家族,野路子出身的真人根本沒資格去找他們的麻煩,去就是送死。
至于真人以下,更是不值一提。
而那些名門大派,或者是長生之輩,雖然有能力找曾家的麻煩,但他們卻能夠通過高層渠道知道曾家“神功”的真相,根本不會出手。
這么一來,曾家既營造了神秘莫測的強大形象,又避免了可能的風險,一舉兩得。
……只是這個猜測,也有一個很大的破綻。
名門大派并不都是講道理的,一些邪魔外道雖然傳承久、實力強,但作風陰冷狠毒,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曾家玩這一招,若是引來那樣的巨鱷,豈不是白白壞了全家老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