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喜安笑著點頭:“您說得對,所以我從來不做那些喪盡天良活該死全家的事。”
他這話倒不是信口開河,潘龍能夠看到人身上的功德罪業,他的身上雖然也有一些罪業,但并不很多,的確是沒做過什么大奸大惡之事的樣子。
方東煥頓時勃然大怒:“小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不過您老可以離我遠一點嗎?”盧喜安笑道,“我這個人膽小,修為又低,我怕天打雷劈被捎帶著波及,那多冤枉啊!”
潘龍忍不住笑了——這盧喜安雖然是軍人出身,但那張嘴可真不像是個當兵的,怕是年輕時候在茶館里面給人演過相聲。
方東煥臉色大變,手一抬,就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卻沒能拔得出來。
不知何時,潘龍已經到了他的身邊,用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了他的劍鞘。
他看了潘龍一眼,再次拔劍。
潘龍的手背上青筋微微一顯,劍還是沒拔出來。
“方前輩,大家都是來幫忙查明真相的。就算有些矛盾,也不過是口舌之爭,何至于要動刀動劍呢?”潘龍微笑著勸道,“算了,算了。”
他話說得很客氣,但捏住劍鞘的右手卻絲毫沒有放松。
就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方東煥又發了兩次力,始終沒辦法將被他捏住的佩劍拔出來。
潘龍的修為,在真人境界里面不算特別強。但他的力量,除去一些血脈奇異或者干脆就是強大妖怪的真人,正常人類出身的真人肯定比不過他。
而且,差距很大。
此刻他兩只手指捏住了劍鞘,那劍鞘便緊緊夾住了劍身。
以方東煥的本事,除非是徹底翻臉跟他打起來,否則想要靠力量拔劍,是絕對不可能的。
方東煥幾次嘗試之后,自然也明白了這一點。他的老臉漲得通紅,嘴唇哆哆嗦嗦,卻沒有再說什么狠話,最后怒沖沖地說:“一文大俠果然好本事,難怪別人要冒你的名!”
潘龍笑著松手,說:“前輩客氣了,其實這一文錢大俠的名號,本來就不是我獨占的。我早上就說過,只要愿意行俠仗義,每一個人都可以是一文錢大俠。若是滿天下到處都是一文錢大俠,我只會高興,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行俠仗義?行俠仗義就是將曾家莊變成如此模樣?”方東煥憤怒地指著那片廢墟,厲聲喝道。
“但我記得之前看到統計結果,曾家其實沒死多少人啊。”潘龍作疑惑狀,“難道我記錯了?”
“曾家的確沒死多少人。”附近一位真人說,“說句公道話,三位真人宗師在地面上開打,最后只死了二三百人,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奇跡!”
“但曾家的精英幾乎都死了!”方東煥怒道。
“那些精英,死了也就死了吧。”盧喜安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人家用的是佛門普度之法,能被普度之法殺掉的,有一個算一個,沒冤枉的!”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嚴厲:“要是這些人能夠早點死光,或許曾家就沒今天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