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這聲音突然間平息了下去,鐵鷹的呼吸從之前的粗重變得平緩,真氣溢出身體,化作一層隨時都存在的防護。
到此時,鐵鷹差不多就算是緩過氣來了。
他睜開眼睛,眼中還有幾分茫然之色,看來剛才那一摔,讓他的腦子受到了沖擊,記憶也變得有些模糊。
但當他看到微笑著坐在旁邊的潘龍,頓時先是一驚,隨即恍然大悟,滿臉的警惕和斗志徹底消散,化為沮喪無奈。
“我輸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說,“你那一擊的確非同小可!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的話,鐵某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潘龍笑著說:“鐵前輩之前一掌打散我功體的時候,也沒有跟著追擊,不是嗎?”
鐵鷹搖頭:“我在江湖上剛成名的時候,就連北地都還是金帳王庭的牧區。如今我成名數百載,你只是一個成名幾年的晚輩。我以大欺小,就已經足夠丟人的了,要是在一路追著打,那我的臉甚至都不夠丟,要丟到我父王的面子了……”
他苦笑著說:“何況,我當時要是追過去,豈不是正好迎面撞上你那一鏢?到時候怕是連救都救不回來,直接就死了!”
潘龍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鐵鷹甚至都沒看清自己剛才其實扔出去的不是飛鏢,而是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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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前輩,之前的約定……”
“不用說了。”鐵鷹打斷了他的話,“這一仗,鐵某在公平對決之中輸給了你,心服口服!你的飛鏢當真是神鬼莫測、無可匹敵。鐵某接不住你的飛鏢,甚至要靠你相救,才能保住性命……事已至此,我哪里還有臉面阻攔你?”
他臉上的沮喪之色,簡直快要凝結成黑氣:“你走吧。日后但凡江湖爭鋒,你在的地方,鐵某也好,我的門人弟子也好,必定退避三舍,絕不攔在你的面前!”
說完,他縱身躍起,也不聞呼嘯風聲,就這么朝著遠方飛去。
當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后,畢靈空又伴隨一團火光浮現,笑呵呵地說:“他這下可慘了!”
“怎么了?”
“他這一仗輸得太難看,已經有了心魔。除非他能夠走出這一戰的陰影,否則絕無修成長生的希望。”畢靈空用翅膀拍著潘龍的肩膀,笑得很愉快,“徒弟啊,你剛才一槍把一個距離長生已經不遠的高手直接打落了境界,真是太牛逼了!”
潘龍苦笑。
牛逼嗎?
說實話,他也覺得挺牛逼的。
但看鐵鷹那沮喪到幾乎要黑化的模樣,直覺就告訴他,似乎有點……不大妙。
“也許你該考慮殺人滅口的。”畢靈空笑著說。
潘龍搖頭:“沒必要,大家又沒有仇怨,也沒有什么無法調和的矛盾,分勝負就夠了,犯不著分生死。”
既分勝負也分生死,這話說起來很帥,但做起來……有這種習慣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他的腳下騰起一陣狂風,整個人飛了起來,對照了一下地圖,繼續朝著幽州襄平府的方向飛去。
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不知道京畿那邊的消息是否傳到了襄平府?也不知道那些找巡風使麻煩的守舊派,是否針對商滿的案子,做了別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