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多少還有點遺憾,看那群烏合之眾的模樣,明顯沒有應付夜襲的經驗。要是自己能夠有幾個可靠的幫手,比方說發小韓風那樣從小在北地長大,騎得了烈馬開得了硬功,馬上馬下都能殺敵的好哥兒們,他現在就敢弄點動靜把至圣軍團吸引過來,然后趁著夜色直接沖陣。
一波火箭,一輪投槍,馬踏矛刺刀砍,區區二三百個已經被嚇成驚弓之鳥的雜兵,最多兩三分鐘,就能讓他們潰不成軍!)
可惜的是,這里沒有他在定豐鎮那群愉快的小伙伴們。甚至于,他連一匹像樣的戰馬都沒有。
魯納村的確有幾匹馬,村長也建議他路上騎馬過去。只是他一看,就看出這些馬全都是駑馬,只能馱運貨物充當畜力,沒辦法載著騎士沖鋒陷陣。所以干脆就不用了,自己直接跑過來算了。
反正像他這樣的武林高手,若是可以肯定路上不會遭到襲擊,可以到了地方之后休息一下,那奔跑的速度其實并不遜色于戰馬,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只是,跑到了地方,一身力氣已經消耗了四五成,那還怎么打仗?
“唉!魯納村也實在是沒什么像樣的人,村子里面甚至連一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要是能夠有幾個幫手,我就能在路上再埋伏他們一下,保管叫他們心驚膽戰,沒準不敢打,直接就跑了……”
潘龍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暗嘆息,覺得今晚這一戰還美中不足。突然間,他心中微微一動,莫名其妙地有了危險的感覺。
(誰?!)
他下意識地朝著側面一閃,只聽風聲呼嘯,一個黑色的人影擦身而過,雪亮的刀光映著從樹叢間落下的月色,微微一閃,令人心驚膽戰。
(我什么時候被追上的!)
潘龍大吃一驚,沒料到竟然被敵人貼身到如此地步。
他急忙后退幾步,拉開彼此的距離。但見對面那人身材瘦小,一身黑袍緊緊裹著,只露出兩只眼睛,看不出半點特征。唯一顯眼的,是他胸口綠色的新月標志,和雙手寒光四射的短刀。
(是唯一神教的刺客?這不是要到后面才會遇到的敵人嗎?對了,色列斯是唯一神教的大祭司,他身邊當然有刺客隨行。畢竟刺客和邪術士是唯一神教的兩大招牌,沒有才是怪事!)
他心中念頭閃過,更加警惕。
雖然這世界是以他的記憶為基礎構建的,但卻未必和他記憶里面完全一樣。一些理所當然的內容,多半是會添加進去的。
如果一味想當然的話,只怕會吃虧。
那刺客冷冷地看著他,雙眼之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就像是機器人一樣。此時夜風頗冷,但這刺客的眼神卻分明比夜風更冷,令人不寒而栗。
唯一神教的刺客都是極端危險和惡毒的,他們從小接受嚴酷的訓練,訓練內容甚至包括將朝夕相處的同伴活著解剖,至于別的喪心病狂的內容更是完全不在話下。經過這些訓練,每一個唯一神教刺客都有一副鐵石心腸,一旦接受命令,只有死亡才能阻止他們。
很顯然,這個刺客收到的命令,就是追殺在軍營縱火的人。
“看來,你是不打算讓我離開了。”
潘龍冷笑一聲,手上紅光一閃,將劍鞘里面的屠戮之劍拔了出來,擺出了戰斗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