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陸修遠說完,孫知州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著說道:“賢弟啊,你當我沒想過這回事兒嗎,為兄雖然粗疏,卻也曉得不為難他人的道理,我觀察賢弟許久,知道賢弟的學習能力極強,即便偶有未遇到的病證,稍加學習便可知其大略,我看吶,在咱們這寧遠州,就算說賢弟是第一流的名醫亦不為過,因此那些沒碰到過的病證有什么可怕的呢,更何況,賢弟飽讀醫書,即便有些病證之前沒有遇到過,胸中也未必就沒有丘壑,因此為兄對你很是放心,此其一也;
再說我這知州衙門里平素的病人所得的大多都是些老病、舊病,并不急于一時,賢弟可以慢慢斟酌,慢慢參詳,這對賢弟醫術的進步也是大有裨益的,此其二也;有此二者,我看賢弟完全擔得起此任,賢弟實在沒有必要妄自菲薄,更何況萬事還有為兄為你做主,你還有什么好擔憂的呢?”
聽得孫知州如此說,陸修遠想想也是,便不再做女兒態了,慨然應允道:“蒙兄長不棄,弟愿于此一試!”
“好好好!這就對了,這才像咱們北方漢子,干脆利落嘛!”陸修遠的答應讓孫知州大為高興,高興之余,孫知州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兒,這就要和兄弟商量一下嘍。”
“哦?兄長但講無妨。”聽到知州大人居然有事兒和自己商量,陸修遠很是詫異。
“嘿嘿!”還未開口,孫知州先是一笑,隨即神神秘秘的說道:“我打算在那善德堂的對面,以知州署的名義賃幾間屋子,將來給兄弟也開一間診室,一間藥房。”
“哪個善德堂?”陸修遠對這個名字有點陌生。
“就是你來那天碰到的那個鄭大夫開的藥房。”
“啊!原來是他呀!”陸修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見陸修遠有所會意,孫知州繼續說道:“你的招牌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積德堂’,嘿嘿,另外我還親手給你寫了兩個幌子,一個是‘知州衙門主署’,一個是‘養濟院舍藥’,前一個你已經知曉,這個幌子以前我可從來沒讓善德堂掛過,后一個我現在給你說說。
這養濟院,圣祖爺在位的時候便諭令設置過,但各省州府并未完備,直到前幾年咱們寧遠州才準許設立,養濟院的作用主要是平時收留那些鰥寡孤獨以及殘疾無靠之人,給予他們居所,給予他們糧米,若是災年,還可在養濟院附近設立粥廠,以幫助災民度過饑荒,至于醫藥方面,本來應歸衙署辦理,如今我一并交予賢弟,此實為利國利民之好事,亦可提震賢弟藥房的名聲,為兄思想來去,覺得此事一舉兩得,不知賢弟意下如何?”
陸修遠聽得孫知州如此一說,頓時明白了其中之意,一來,有了知州衙門做底,積德堂便有了半官府的身份,這樣百姓來此抓藥看病定會信心大增,二來,積德堂常年舍藥給窮苦之人,也會贏得良善之名,還有第三點,孫知州雖然沒說,但陸修遠心里已經明白了,那就是要利用自己的積德堂,干掉對面的善德堂這類欺世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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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藥房,順便再把鄭大夫這類招搖撞騙的醫生逐漸趕出寧遠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