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陸修遠如今的進步也讓他頗為激動,他想起自己在這個年齡的時候,還在亦步亦趨的跟在老師后面抄方子呢,而以陸修遠現在的能力,讓他出去獨立行醫都沒有問題了,更何況這孩子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只要再稍加點撥和約束,其前途是不可限量的,或許能超過自己的另一個徒弟也說不定,自己這輩子能有這兩個徒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想著想著,趙見穿的眼睛突然模糊了,兩行淚水從他臉頰旁滑過,他喃喃自語的說道:“緣分吶,一切都是緣分吶!”
從那以后,趙見穿便開始四處給陸修遠搜羅好的醫學書籍了,而陸修遠更是瘋狂的品讀著,日復一日,春去秋來,陸修遠已從一個青蔥少年長成了玉立青年,而他的知識也漸漸超越了老師,只不過陸修遠身處偏僻鄉村,并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究竟有多高罷了。
終于有一天,趙見穿決定讓陸修遠到錦州府去獨立行醫了。
“老師,還是你帶著我吧,我一個人總感覺心里沒底似的。”陸修遠依賴老師已經成習慣了,沒有老師的日子他可不敢去想。
“不了,我不能到處亂走的,我走了會連累我的家人和徒弟,我其實是被發配到奉天的。”老師站在窗外,手扶著欄桿,凝望著遠方。
“老師,這么多年了,每次問您的身世,您都不說,現在我要外出行醫了,就好像一個孩子已經長大了,老師您該告訴我了吧。”這個疑惑埋在陸修遠心底太久太久了,他是真的想知道在老師身上發生了什么。
聽完陸修遠這句話,趙見穿沉默了許久,末了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后說道:“也確實該告訴你了。”
說完,趙見穿輕輕的抹了一下眼角,說出了那個深藏多年的秘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好像是康熙四十八年吧,我有點記不清了,那一年我奉旨進京為當今圣上診病。
到了京城之后,我先是入駐了太醫院,當時與我同時來京的還有一位河南的名醫,我們二人被封為太醫院御醫,當然像我們這種外地請來的御醫一般是不會常駐京城的。
在太醫院輪值了幾日之后,當時的右院判就帶著我們去給皇上請脈了,康熙爺當時已經執政快五十年了,多年的積勞讓他累積了很多病證,因此病情非常復雜,這次來請脈的主要原因是咳嗽發作的特別厲害,已經弄得皇上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了,我仔仔細細的給皇上進行了四診,發現皇上的病情其實是屬于虛實夾雜證,難治就難治在他是氣虛加上肝火,肝火偏旺則導致木火刑金而出現了咳嗽,氣虛又使得這種火邪留在肺經難纏難消,這種病證自然應當在清火的方子里加上人參來治療了。
當時給皇上診完脈之后,我對治療皇上的病情是信心滿滿的,皇上見我榮光滿面,又聽說我是江南來的,便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