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戴夫人搖了搖頭說道:“算啦,弟弟有主意但沒人脈,見皇上還得靠咱們自己,實在不行的話,我看你索性去找找文覺禪師吧,昨天妹妹也跟我說了,那文覺禪師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你找他說說情,沒準就能見到皇上了。”
一聽到文覺禪師,戴鐸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割了一下似的,要知道這皇上身邊第一謀士的身份本來是他的呀,而現在呢,他卻要低眉順眼的去求人家文覺禪師,這讓他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樣難受。
看著夫君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戴夫人仰起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算啦,聽天由命吧,你這一去的話,恐怕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
戴夫人這體已的話語一陣陣的傳入了戴鐸的耳膜,他不由的也跟著仰天長嘆了一聲,同時淚水在眼眶里不斷的打著轉,此刻,他真想對戴夫人說上一句:“知我者,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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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就在這種無邊的惆悵之中慢慢的展開了。
第四日一早,宮里終于傳來了消息,雍正皇帝肯召見戴鐸了!
此時的乾清宮西暖閣溫暖如春。
清朝皇宮里面的取暖方式與明朝是迥然不同的,明朝主要是在宮殿中放置炭火盆來取暖,而清朝則主要靠火道和火炕來取暖,這種取暖方式其實是滿洲人從東北帶過來的習俗。
他們將各個宮殿里面的床統統都改成了火炕,同時還在地下修筑了縱橫交錯的火道,這些火道與火炕是相通的,冬天取暖的時候,太監在外面的灶口把木炭和煤放置在火道內,使得熱氣通過火道慢慢涌入火炕,這樣整個房間內便會迅速升溫,而且可以一直保持暖和,若是深冬的時候炭火燒得過旺的話,為了避免火炕和地面太熱,他們還會在地面上鋪上三層毛織地毯,這樣一來,整個房間就會變得非常舒適了。
此刻,雍正皇帝正盤著腿坐在火炕上面批閱奏折。
十月以來西北軍情緊急,這讓他忙得是昏天黑地,每日只能勉強睡上兩個時辰,本來中年繼位的他身體就有些發福,如今這日夜操勞更是讓他面容憔悴,加之雍正皇帝日常起居并不太重視儀容,因此現在這個委在炕上的雍正爺一點都不像是那惶惶威嚴的大清天子,反倒像是一個忙碌了一天的賬房先生。
正當雍正皇帝用紅筆批閱完一本關于西北軍糧的奏折的時候,戴鐸在太監的導引下躬身走了進來。
戴鐸見到雍正皇帝之后,臉上寫滿了激動,他趕緊掃了掃馬蹄袖,撩袍下跪,同時顫抖著聲音高聲說道:“奴才給主子爺請安了,主子爺吉祥,愿主子爺身體康健,福壽綿長。”
作為當年雍親王府上的潛邸舊人,戴鐸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叫雍正皇帝為主子而不叫皇上,他覺得這樣沒準可以讓皇上念起舊情來,以便能從輕發落自己。
而此時的雍正,在聽到戴鐸的請安之后,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慢慢的看了起來,完全沒有理會戴鐸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