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平眼中,周隱頗為神秘,那日在南屏城客棧內,他和陸云霄都刻意遮掩了氣息,連薛語真都沒察覺,而周隱卻發現了他們,有如此功力,卻籍籍無名,多半也是假名,此后匆匆忙忙離去,更是讓王平摸不著頭腦,當下現身眼前,讓他不由琢磨起來。
“他不會就是玉劍仙吧?”王平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立刻拱手道:“前輩,在下冒犯了。”
周隱聞聲不語,在一片狼藉廢墟中打量起來,眼睛瞪得滾圓,似乎不敢置信。
現在整個山門從中間攔腰折斷!一道深丈余,寬半丈,長越數十丈的長長裂痕延續到玄塔處,而地面全是碎石溝壑,大大小小有數百道痕跡,全部都是被厲害的劍氣摧毀,還有殘留的火苗輕舞跳躍。
整片地面傷痕累累,就仿佛就是地震后的場面一般。
周隱滿臉肉疼,氣得大叫了一聲:“我的門!我的銀子!!”他瞧了瞧王平,怒意橫揚,破口大罵道:“你這混蛋敢跑來劍閣禁地,還打毀了山門,意欲何為?”
王平尷尬的苦笑,從話中聽出了來人并非玉劍仙本尊,應當是劍閣中人,打算解釋一番。
不待王平出口,周隱飛快的往前掠去,朝半空望了半響,松了口氣,玄塔完好無損,他捏了個法訣,塔頂的紅云霎時煙消云散,重新化作兩條靈氣匯聚成的落瀑,想了想,又打出幾道法力,剎那間塔身青光流轉,四周流螢翻騰。不過當他又看向四周后,怒氣再生。
周隱轉身,高聲喝道:“你這小子搞什么鬼,發了什么失心瘋,竟然跑到這里來搗亂,真就不把劍閣放在眼里?”
王平不知如何作答,自知理虧,只得連連賠笑道:“在下只是過來看看,哪知道這塔突然襲擊,所以便稍微擋了下,還望閣下息怒...”
“我見過你,你小子是九仙教的人吧,來此處是為賀壽?”周隱皺眉道。
王平點頭道:“白云仙座下弟子陸云霄,奉師命前來拜見玉劍仙。”
周隱深深吸了口氣,語氣不善道:“白云仙就是這般教徒弟的?連劍閣規矩都不懂,膽大包天,肆意妄為,擅闖劍閣禁地,打擾府主清修,毀壞山門,要不是我趕來,恐怕就被你跑了。”
王平看了他一眼,苦著臉道:“自是不敢,在下愿意受罰。”聽周隱說起的條條種種,放在任何門派都是重罪,饒是王平膽大包天,也不敢隨意開罪劍閣,畢竟被逮個現行,也沒過多狡辯,想要息事寧人。
見王平態度尚好,周隱皺了皺眉,語氣稍微平和些,問道:“你來此處為何?難道是想拜見府主,怎不老老實實等著,過幾日府主自然會見你們,玄塔乃劍閣重地,外人不得闖入,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王平老老實實回答:“這是在下孤陋寡聞,這條規矩卻是沒聽講起過,今日也是在城里閑逛,無意間到了這里。”頓了頓,輕聲道:“見沒人看守,所以進來瞧瞧,沒想到壞了規矩。”
玉劍仙講究入世修行,劍閣自然受其影響,與別派風格迥異,沒有固定的宗門,處理事務自有城主府,劍閣長老也有自己府邸,門下弟子散住在劍門城各處,便是門規也較為松散,除了這玄塔。
玄塔本是白玉修行之地,乃是劍閣禁忌,別派雖然和劍閣來往極少,但也知道這規矩,更別說劍門府的人,基本上沒人敢來此處,而白玉法力高強,自然也不需要有人護衛,是故連看守都無,而王平入朝陽谷時間尚短,雖然也聽了許多玉劍仙傳說,但王長生也沒給他細講過,畢竟也沒想到王平這么快會去劍門府,所以他才毫無顧忌,輕輕松松闖入這里,沒料到卻犯了忌諱。
周隱半瞇著眼打量起王平,見他不似作假,而且若他真的起了歹心,那就不會是當下境況,目光落在寒水劍上,瞳孔一緊,隨即道:“怪不得會引動氣機...”
王平疑惑道:“這是何意?”
周隱解釋道:“若是外人誤闖,只需半刻鐘,便會引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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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示警,只要你不抵抗,快速離開,也能相安無事,但你竟出劍抵擋,這才引發劍陣。”旋即想了想,嘆了口氣,“雖是你無心之失,但這動靜也太大了些,那幾位長老想必已經知曉,你依舊難逃責罰。”
王平“啊”了一聲,怔怔然瞧著周隱,原本還以為是玉劍仙慍怒,沒想到是因為自己出手反抗,這陣法原來是唬人的,自己還傻愣愣沖上去。
他輕輕說了一句,“這在下也不清楚,就見劍氣襲來,方才動了手。”
“不過你竟然能抵擋下住這劍氣,修為自然是不錯。”周隱高看了他一眼。
王平搖搖頭,當下依舊掌心疼痛,手臂發麻,自嘲道:“不過就中了一劍,幾乎就要了我的性命。”
“這劍陣是由府主親手布下,借助天地靈氣,一劍強過一劍,連綿不絕,共計十二式,雖然你只受了兩劍就退出了劍陣,那本事也是了不得。”周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