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
王平手指一旋,抓著劍柄,擺出起手劍式。
風未停,漣漪起,孔暮已是一劍掠來,身影如流星一閃而逝,輕輕一點。
羚羊掛角,與剛才的大開大合大相庭徑,即使是王平也心生詫異,倒不是說這一劍力勢不夠,簡直是分毫力氣不沾,但周圍的氣機卻并不因為如此有絲毫減弱,反而心頭平添壓抑,一股股鋒利的氣息迫在眉睫。
他定神一瞧,狂飆般的劍罡漫天灑落。
這一劍,孔暮劍招已變,殺意交給了十八口彗星襲月般撲擊而來的飛劍,手中的青峰只是試探佯攻。
可是真的是如此嗎?
“轟隆!”秋水神劍與孔暮的劍撞在了一起,竟然發出了沉悶的雷鳴聲。
兩劍相交,竟然又被停住!
王平神情凝重,秋水氣轉如龍,后力連發破開了僵持局面,此刻十數道劍光,嘩啦啦,星雨急落,他極為狼狽的后傾,竟然以驢打滾的方式,倉促躲避開來。
幾個跟頭翻到了場外,立身站定后,王平撣了撣衣襟,環視一周,地面已是破敗不堪。
趙淺蕓雙眼眨了眨,默不作聲。
這就麻煩了...
先前兩劍都被孔暮詭異的停住,王平還沒有來得及細想,當這一劍強沛劍氣又被輕描淡寫的停下后,他才反應了過來,這分明就是秦古遺講到的《十九圍落星元譜》中的停、圍、落、斷里的停。
這套劍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要是真的算盡一切,豈不是今天就要撂在這里,誰擒住誰還不一定。
孔暮沒有急著進攻,身上的氣機更加強盛。
王平低頭瞄了眼秋水,手指又是一旋,輕輕捏住劍柄,抬頭笑問:“十九停?”
孔暮點了點頭,一笑置之。
這門劍術劍閣中所會的雖然不多,卻也有十數二十人,但真正懂其意的屈指可數,他花了兩年練成了十九停,這份資質便是劍閣四老也為之動容,整套劍共有四篇,除了白玉和古候聲,再無旁人練全,饒是如此,十九停也足以御敵。
王平一聲輕笑,道:“再來。”“蓬”的微響,劍氣緩緩游走,秋水劍鋒絲絲縷縷銀光回斂,又絲絲縷縷返轉手掌,周轉全身脈絡,再繼續全力覆著劍氣,也只是浪費。
秋水再次森寒而起,王平體內氣機內斂,整個人如同鬼魅前沖,打算先發制人,手腕一抖,一劍左右開,點向孔暮的當胸處。孔暮一步沖躍,如飛仙立在半空,劍鋒流轉,于空中舞動而下。
秋水與十九就要再次相撞,王平笑著呵了一聲,手腕一沉堪堪擦劍而過,就當他以為得逞,準備改招撥開孔暮的十九時,秋水居然又被停住,王平清晰見到那十九居然先聲奪人,提前以怪異的角度封住了秋水的去路。
然后王平背后一涼,不得已又以貼地滾的方式,躲開了飛襲而來的劍鋒,他拍了拍腦袋,暗罵一聲,非但沒有奏效,反而又狼狽不堪避開,實在是太過丟人。
這次他腳步不停,折身而返,足下青光大盛,身影快如閃電,秋水奮力一抖,宛如漫天花雨,直指孔暮的周身大穴。
孔暮面無表情,淡淡一笑,雙手持劍,一左一右夾擊王平,一擊蜻蜓點水封住秋水,另一劍徑直橫掃而出,然后就見到王平如斷線紙鳶倒飛而出。
王平第四次被停住。
一旁趙淺蕓嘿嘿一笑,問道:“壞蛋,你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就先讓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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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帶沉思的王平并沒理她,瞇眼沒有做聲,胸口的衣領處有一道七寸長的劃痕,要不是躲得快,只怕已經見了血。
趙淺蕓“呀”了一聲,大喊大叫道:“干嘛不理人,看你這劍也斗不過他,還不趕快放了我,要不,我們一起跑?”
話音未落,王平眼中銀光一閃,反手握著秋水,身形下壓,姿勢古怪絕倫,調息轉氣,飛掠而上,口中笑道:“再試試。”驀地右手全力將劍拋出,手指一合,劍刃上突然跳躍起一團銀色光芒,那團劍光登時聚斂,瞬息延展,“呼”的一聲,化出三丈有余的劍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