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中央燃起的爐火上,一口小藥鍋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一股藥香彌漫在帳篷內,藥鍋內正是之前乃馬準備的生血草藥。
“阿隼,把草藥端給床上那個叔叔喝!”
乃馬將手中的水桶里的水,摻滿小藥鍋內,轉身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朔狄稚童說道。
“哦!”
只見朔狄稚童,雙手裹著麻布,努力的端著小藥鍋的把手,穩穩當當的朝著床上盤坐的司燁走去。
“好燙!好燙!好燙!叔叔,快喝藥!”滾燙的把手就算纏上麻布,也將朔狄稚童的雙手燙得通紅,稚童急的雙腳急跳,手中的小藥鍋也不敢松一絲毫。
司燁被阿隼,稚嫩的聲音所驚醒,自己不知何時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警覺性。
“你這弟弟,可真是可愛!”一旁席地而坐的黑衣刀客,嘿嘿一笑,道。
“嘿,那是你沒見他淘氣的時候!”
乃馬倒是知曉,自己這個弟弟,淘氣的時候,整個部落都得跟著遭殃。
望著眼前的孩子,不由得想起遠在天淵的小吉安。
小吉安同阿隼這般大時,也是淘氣得不行。
每次都帶著一群鄰家孩子,在天淵關內到處亂竄,不是拆了屠夫家的豬肉鋪子,就是跑到人家邊軍的馬棚里去騎大馬。
有好幾次要不是吳老三在,這小吉安可就騎著邊軍的戰馬跑出去了。
一想到此處,司燁心頭忽然一驚,也不知此時的小吉安他們怎么樣了,吳老三的尸體也沒能找到。
“唉~”司燁長嘆一口氣,緩緩起身,伸展了一下身軀,休整之后身體上的傷勢也好了許多,只覺得體內有使不完的力量。
“老五,好好聊聊唄!”
司燁面露假笑,望著眼前的這再熟悉不過的故友,當年一箭并未射中自己要害,只是擦傷了小臂。
“大哥!你這......”
黑衣刀客,下意識的向后挪了幾分。
“當年咱們兄弟八人,就你鬧得最兇。要支持新王!”
“大哥!祥武五年,全國精銳幾乎全部葬送在憨王手里,都埋在這漠北當了馬草的肥料了,這里面有你的兄弟,也有我的兄弟!這要繼續讓那個白癡當皇帝,這盛武不就完了么!”
黑衣刀客擺擺手,道。
“這些我都知道!先皇于我有恩,雖然愚昧昏庸,但五十萬精銳一事,并非他本意所為!其他的兄弟些呢?”
“唉!”
黑衣刀客,面露難色,隨即緩緩開口說道:“老六,戰死,三哥,四哥失蹤,唯一還在朝廷的只有我跟老七老八了。”
“嗯......”
司燁陷入沉思,當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