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胡兒入戲最快,他在附近尋來幾塊石頭,撞在口袋中,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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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羊跑開了,就往那拋一塊石子,將羊給趕回來。
因交通的落后,漢人對夫馀地是知之甚少,而人對了解得越少的東西,就越容易產生偏見。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偏見就會越來越深。比如,在漢人的想象中,夫馀地西部是大漠茫茫、烈日炎炎,東部是白雪皚皚、寒風凜冽。夫馀人莫不是以人皮為衣,人骨為飾,彎刀從來都是血淋淋的,馬鞍旁,永遠掛著幾顆半白骨化的頭顱。
不過,在這種種偏見之中,影響最深遠的就是:種地是不可能種地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種地的,牛羊呢,又不想養,就是劫掠這東西,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可如今,出現在梁禎面前的這一幕,卻令他大為震驚。只見瓦藍色的天空下,是無邊無際的茵茵麥浪,三五短衣農人,點綴其中,就如在翡翠之中,嵌入了幾絲白玉。
一陣清風,自天空的盡頭吹來,在一望無際的田野上,掀起陣陣清波,清波之中,還夾雜著農人的歌聲:“贈我范屠耆,使我兒女能飽食;賜我仇寧王,使我亡人可揚眉。”
“草原的部落喜歡將情感融入到自己的歌聲中。”杜爾趴在梁禎身邊,解釋道,“只要能聽懂他們的歌聲,就能知道他們的內心。”
梁禎不懂夫馀人的語言,故而只能向杜爾討教:“杜爾,他們的歌聲是什么意思?”
“他們在贊頌自己的范屠耆和國王。”
“那我們斷不能在此時發兵。”豹子的外貌,讓人覺得他是個粗人,但他的言行,卻又實打實地告訴別人,他遠比看上去要聰明,細心。
在地上觀察了一會后,梁禎等人站了起來,趕著牛羊,一步步地往那一望無盡的麥田走去。
當他們從田間的阡陌中走過時,一個離他們僅有兩三丈遠的農人忽然從麥莖中直起身子,視線與心懷戒備的梁禎撞了個滿懷。
梁禎下意識地伸手握著刀柄,并在心中默默地計算著自己與老農之間的距離,以及該以何種姿勢發動進攻。然而,老農對已經僅在咫尺的危險,卻是全然不覺,溝壑縱橫的臉上,疲倦盡是一掃而空,面帶笑容地向梁禎說了句什么。
“這老頭在說啥?”走遠后,同樣一直緊握著刀柄的豹子咬著杜爾的耳朵問道。
“他祝我們平安吉祥。”杜爾的聲音有點大,讓所有人聽清之余,都吃了一驚。
“呃……”
梁禎止住腳步,盡量用最不起眼的動作幅度來打量四周的地形。
這一帶,雖遠看是無邊無際的平原,但只要走進了,就會發現,其實這平原,也是高低不平的,形如波浪,不過這波峰,也是有的高,有的矮,而想要將整塊農耕區盡收眼底,就要找到最高的那“波峰”。
梁禎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在西北方找到一座突起的山巒,這山巒或許只有數百尺的高,然而在這一馬平川之中,它已經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了。
然而,令梁禎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的這一決定,竟讓自己卷入了一個巨大旋渦之中,自己難以脫身之余,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一大群人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