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
忽地,俘虜群開始騷動起來,梁禎引頸一望,卻見百十持刀武士,簇擁著一人往俘虜營走來,這被簇擁之人,肩寬背挺,身穿玄鐵鎧甲,盔上飾著一條灰黑色的盔纓,目光狠厲如狼。
鐵鎧將在俘虜人入口站定,右手舉至耳尖,輕輕往前一揮,那百十武士便如狼似虎地撲進俘虜營,不多時就掀起一陣血與淚的旋渦。
梁禎下意識地想伸手擺出迎戰的架勢,可怎奈,他雙手被捆得牢牢靠靠,任憑他磨破了皮,那繩子也還是不肯松動半分。
漸漸的,梁禎放棄了掙扎,再次閉上了眼睛——既然掙扎只是徒毫心神,那就直面吧。
可梁禎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來那刺骨的刀芒。不僅如此,耳邊的慘叫聲、謾罵聲,還漸漸地停了。
“起來!蠢貨!”鞭子伴隨著謾罵落在梁禎身上,梁禎受痛,睜眼一看,身邊坐著的人,都變了姿勢——有的站了起來,有的躺了下去。而武士的刀,都已經入鞘,顯然梁禎并不在他們要殺的名單內。
俘虜們被重新分為兩群,一群男,一群女,每群人又按年齡、強壯程度被分作數隊。
一年多的行伍生活,令梁禎的身子骨硬朗了不少,因而他被分進了價值最高的那一隊,捆著雙手的繩子,也明顯比其他人的要粗上不少。分組完全后,武士們先是驅趕人群中的老弱,將那些躺著的人抬出營地。而后,再將這些俘虜,一隊隊地驅趕開。
梁禎那隊人,被一隊人數是自己兩倍的精壯武士簇擁著,如同最尊貴的寶器那般,一點點地向大帳走去。
大帳周圍,早已圍了一大隊玄甲武士,拄著明晃晃的刀槍,瞪著一雙雙漆黑入夜的眸子,俘虜的隊伍一到,他們便圍了上來,將梁禎等人團團圍在中間。被圍在中間的人,本也是烏槐落部最強壯的武士,可他們現在,卻無不面如土色,身子是能縮多小,就縮多小。
忽地,甲士們身后傳來一陣嘚嘚的馬蹄聲,這馬蹄聲,聽上去也沒有什么不同,可甲士們一聽,卻是紛紛變了臉色,不用誰發令,便自覺地退到兩邊,讓開了道路。
梁禎趕忙學著別人的樣子,將腦袋往胸前的碎衣那一埋,以免自己的目光,有一絲能與那馬上之人碰撞的可能。
“呼!”
甲士們忽地齊聲高呼,聲音如雷,震得山石松動,獸鳥亂逃。
“啊~”梁禎左邊的那個漢子,竟是慘叫一聲,整個兒就像斷了根的枯木一樣,跌倒在地,口中流出紅褐色的血沫。
由于俘虜們是被捆在一塊的,被他這一拉,眾人就有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倒在地上。這一下,梁禎想不抬頭都不能了,而偏偏,他腦袋這一昂,就與那馬上之人來了個四目相視!
這一看不打緊,梁禎立刻被嚇得毛骨悚然:這……這世上,怎……怎有如此可……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