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知道,只是我麾下的兄弟,從軍至今不過兩月,戰陣未熟,守橋尚可,若在別處,只怕更不是黃巾亂賊的敵手。”梁禎長嘆一聲,腦海中,又不禁回想起剛才,黃巾軍所展示的那三面將旗,程猛虎、劉老刀他們,估計就是在遭遇戰中,被黃巾軍圍殲的吧?
劉備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為何不嘗試依城堅守?”
“因為我部兄弟,只有八百人,可土垠城的周長,便有九百步,賊子若四下攻城,只怕……唉……”
“司馬勿慌,某早年也曾在土垠游歷,頗有人緣,或可征得幾百健兒,協助守城,再加上司馬麾下之兵,及我們這幾百人,守住土垠城,等待援軍,還是可以做到的。”
“那就有勞懷德兄了。”
于是乎,當天子夜,劉備帶著自己招募而來的勇士殿后,梁禎帶著云部剩下的三四十傷卒,摸黑朝著土垠城而去。足足走了五里路后,梁禎才下令點起火把,繼續趕路。
所幸,對岸的黃巾軍在傍晚便退回了大營,因此整個退兵過程,都沒有遭到任何阻攔。梁禎等人也趕在次日的朝陽徹底驅散黑暗之前,進入闊別兩日的土垠城。
看著縣城西門的城樓,梁禎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兩日之前,他就站在城樓下面,雄姿英發地領著八百軍漢出城迎戰,可現在回來時,八百人的云部,就只剩下了三四十人,而且,還是個個掛彩,人人帶傷。
梁禎將黑齒影寒抱進曾經屬于土垠縣令的房間,然后讓她平躺在還散發著陣陣幽香的床席上,再給她蓋上厚厚的被褥。做完這一切后,梁禎才退出房間。
章牛、獨眼馮良、八尺鄧遠、駝背衛大、結巴周才以及青春痘少年都站在外面。其中馮良和鄧遠,是唯一幸存的隊長以上軍官,衛大和周才則因為昨晚護送傷兵回土垠,而逃過一劫。
梁禎遵守了他對青春痘少年的諾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葉尚。”青春痘少年朗聲答道,早上的戰陣,似乎讓他在一瞬之間,長大了不少,那雙細長的眉毛,越看越像劍眉了。
“可有表字?”
“沒有,我……”葉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跟所有少年一樣,他也不肯承認自己年紀少,“我……”
“我幫你取一個吧。”梁禎忽地笑了,“你我都是行伍之人。《詩》曰:維師尚父,時維鷹揚。就叫鷹揚如何?”
“不錯,是個好字。小子,跟著司馬好好學,日后,必是一員大將。”馮良笑著拍了拍葉尚的肩胛。
“好,謝謝司馬!”葉尚似乎不懂什么禮節,雙手一抱拳,就當是謝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