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司馬不是嗜殺之人,你們走吧。由西門出城。”梁禎伸手一指郡衙外的街巷,“但還請你們記住,往后,無論干什么,都不要傷及無辜。”
黃巾俘虜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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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將疑地往西門走去,一路上還不停地左顧右盼,生怕在哪個拐角,忽地冒出一隊弓箭手或是刀牌手來,然而直到他們抵達土垠西門,那臆想中的弓箭、刀牌,都沒有出現。
西門緩緩打開,門外,是一馬平川,視野盡頭,似乎還有幾個涌動的人影。黃巾俘虜們只覺得難以置信——自己真的自由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有第一個勇士邁出了腳步,他小心翼翼地出了城門,又回頭看了土垠城三四眼,確認真的沒有官軍跟隨后,然后高呼一聲,撒腿向著一里多遠的自家兄弟們跑去。
所有俘虜都沸騰了,臉上的疲態全都一掃而空,所有人的高呼著,如同一只只見到紅色的公牛,腳下生風,直奔遠處的黃巾軍警戒線而去。
負責西門警戒的,是一個姓盧的小旗,他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一生都在種地,只因年輕時曾經跟夫馀人打過仗,并且成功斬獲一個夫馀人的腦袋,而被劉凡塵提拔為小旗,領著一干人馬,警戒西門。
西門外五里處,便是黃巾軍的大營,大營中,有起碼四千生力軍留守,因而無論是相三臣,還是劉凡塵都篤定,城中的官軍,就算是吃了熊豹子膽,也不敢從西門出城,去襲擾他們。因而,這西門外的警備隊伍,實力反而是最薄弱的。
此刻,盧小旗正扛著新發的環首刀,領著隊伍,在幾個尚未挖成的土坑旁督工,卻忽地看見,土垠城的西門被打開了,一伙人從里面涌了出來。
“快,點煙!點煙!”盧小旗大驚失色,右手扇動的頻率,直逼蜂鳥扇翅膀的頻率。
“小旗,是自家人。”一個黃巾軍漢提醒道,“都裹著黃頭巾。”
“難道,劉護旗他們破城了?”一個黃巾軍漢從土坑中抬起頭,神色之中,帶著幾絲興奮。
“不可能!都沒有開打呢!”立刻有人反駁道,他的位置,比所有人都要靠南,看得清南城那邊的動作。
“難道,是昨天留在城里的兄弟?趁亂殺出來了?”終于有人說出了比較靠譜的說法,但他還是自提自辯道,“沒錯,官軍的陣腳肯定亂了,所以,才給了里面的兄弟機會。”
說話間,從城中沖出來的黃巾俘虜已經來到他們面前,這些人,以前大都是同鄉故鄰,互相之間,都是認識的。這不,才打了個照面,就有三個人找到了親友,互相抱頭痛哭。
“殺蛾賊!”混在人群中的張飛忽然爆出一聲怒吼,接著從懷中抽出尖刀,在盧小旗的脖頸上輕輕一劃。
盧小旗哪里見過這陣勢,那張黝黑的臉,唰一下全白了,他趕忙張口,卻覺得喉嚨一涼,嗓子似乎也沙啞了,發出來的聲音,也全變成了“嘶嘶”的抽氣聲。張飛帶出來的幾十死士也紛紛從懷中抽出利刃,肆意砍殺著這些手忙腳亂的黃巾軍漢。
“快,快往北邊跑!”張飛收住尖刀,厲聲喝道,“北邊!”
驚慌之中的黃巾軍漢哪里分得清這聲音是敵是友?一股腦地全往北邊涌去。劉凡塵在北門,也安排了一個千人規模的小旗隊,不過,這個小旗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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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經驗也要豐富一些,旗隊中的軍漢,較之西門,也要精銳一些。
可就算這樣,他們也頂不住數百亂軍的沖踏。特別是這個小旗并不敢下令向這幾百亂軍攻擊。只敢一個勁地喊著“不準亂動!”
“官軍殺過來啦!”混在亂軍之中的張飛趁機大喊,“跑啊!官軍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