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營盤時,梁禎和黑齒影寒特意走得快了一點,跟身后的眾人拉開了十來步的距離。
“你是不是,想說什么?”梁禎問,黑齒影寒剛才的表現只說明一件事——錢子安的死,有疑點。
“大家只看到了李仙子被扔出房間,但沒有人親眼目睹,扔的人就是錢子安。”
“嗯,這是個問題。”梁禎點點頭,其實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他對此,卻另有打算,“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暴露出來的問題。”
“你是說營盤中的,還是徐無縣里的?”
梁禎停住了腳步,疑惑地看了黑齒影寒一眼:“我只想到了營盤。”
“這個確實更著急。”黑齒影寒點點頭。
回到營盤后,梁禎立刻將所有的兵卒都集中到校場上,然后讓軍正大聲宣讀錢子安的罪狀,最后將他的腦袋高高懸起。
“我是不是對你們太好了!”梁禎高聲喝道,聲音震天動地,“私自聚眾離開營盤,去嫖娼,還將人家殺了?!還有你,你是什么回事?沒有我和馮司馬的命令,就帶著人,帶著兵刃,是想去砍誰啊?”
“軍正,讀軍法!”
“諾!”
“軍律……”
軍正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大的聲音,乃至于軍法的“懲戒”部分念完后,他的喉嚨已經火辣辣地疼,再也無法說出半個字。
“都砍了!”這個“都”,指的是跟錢子安出去鬼混的那四個人,以及那個隊長和準備跟他去城中砍人的那三十多個兵卒。
“司馬,這會不會……”獨眼大吃一驚,趕忙相勸,“太過頭了吧?”
“都砍了!”梁禎重復了一遍,“今天能帶械私出營盤去城中殺良民,明天就敢帶械造反!砍了!”
“諾。”獨眼只得一揮手,將刀斧手將這三十多人全部押到了帥臺前,烈酒一飲,屠刀一舉,三十多個腦袋便一一落地。整個校場登時再無半絲呼吸之聲,一口氣殺了將近四十人,眾人都被面前這個判若兩人的年輕司馬給嚇丟了魂。
“錢子安是我提拔的假候。卻在上任伊始,干出這種天良喪盡的事來。本司馬難辭其咎,按軍律,本司馬愿領杖八十。”梁禎說著,雙手往腰間一探,便要解去上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