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太莽撞了。”
“我還以為,是你將他們打發走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多時,兩人便趕上了行進中的云部大隊。那時,葉鷹揚等人還在興致勃勃地回味著徐無父老的熱情。
三天后,梁禎等人終于來到薊城城下,比起上一次,古老的薊城更顯破舊,且城下,還散落著不少尚未來得及收拾的尸骸,城外的空地上,搭滿了矮小的窩棚,每一只窩棚中,都擠著三五個面黃肌瘦的人。
由于人實在太多,云部的兵卒只能在離薊城二十里遠的地方安營。但沒等營房建造完畢,便有兵卒進來通報,宗將軍來了。
梁禎趕忙讓兵卒雷響戰鼓,讓所有兵卒披起甲衣、擦亮刀槍,而后由種子屯打頭,一曲各屯次之,二曲各屯居中,輜重屯、救護隊居后,排成一個長一百多步的方陣。梁禎自己,則率領著二十人的軍官團,在種子屯之前列隊,準備恭迎宗將軍。
宗員全身鐵甲,騎著一匹渾身不帶一點白毛的七尺黑馬,腰間掛著那柄御賜的尚方斬馬劍。他身后跟著四名騎士,前邊一人舉著御賜的節杖,后面三人則舉著三面戰旗,中間那面一丈六尺大旗,上繡一個氣吞萬里的“漢”字,左面一面一丈二尺黑底黃框紅邊的戰旗,繡著“護烏桓中郎將”六個大字,右面一面一丈二尺的黑底帥旗,上面只寫著一個森寒的“宗”字。
由于宗員是拿著節杖進入軍營的,而節杖,是天子的象征,因此,梁禎等人全部深吸一口氣,臉上自覺或不自覺地流露出對天子的敬畏之情,然后齊齊單膝跪地“恭請圣安”。
在聽得“圣躬安”三個字后,眾人才一齊松了口氣,然后在宗員的命令下,站起身子。
宗員從參軍手中接過軍書,當這云部數百士卒的面,宣讀軍令。軍令上說,云部的拼死力戰,也是剿滅幽州黃巾的重要因素之一,宗員對云部的英勇,贊不絕口。因此,決定授予云部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守衛幽州。軍書的落款是:護烏桓中郎將員。
守衛幽州,首位幽州。現在的幽州,是經過熹平六年征鮮卑、光和四年征夫馀,以及今年,黃巾作亂之后的一貧如洗,百廢待興的幽州,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災民。梁禎敢打包票,只要過多兩個月,如果官府再不能拿出足夠的糧食來賑災,第二個的王大志,就一定會出現。
梁禎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梁卿,現在的幽州,是百廢待興,大軍又即將開拔,你身上,擔子不小啊。”
“屬下定當肝腦涂地,以報將軍厚愛。”
“是報陛下厚愛。”宗員一臉嚴肅地糾正道。
“是,屬下定當肝腦涂地,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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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
宗員大度地笑了笑,示意梁禎不必慌亂,然后將話引向正題:“梁卿,幽州蛾賊,雖大部已被剿滅,但城池之外,鄉野之間,仍多有匪徒嘯聚。不知梁卿,準備對其,采取何種策略?”
梁禎眉頭一皺,這個問題,他也曾有意無意地跟馮良、李元峰、黑齒影寒三人探討過,三人的理由各有不同,但觀點都是一樣的——只能防守,不能主動出擊,因為軍糧、士兵人數、武器補給,都不允許。
“屬下以為,現在幽州飽受戰火肆虐,實在不宜再動刀兵。我軍宜在各郡郡治及薊城,重點防守,至于其他各縣,可聯絡各地豪強組織的武裝,協同官軍,保衛家園。”